第1 打起來打起來
但是他的本體為什麼會在這裡?拿著本體的人是誰?又為什麼……會幫助他攻擊守衛?
是援軍?還是有人無心做出的義舉?
縱使鶴丸國永的內心有萬千疑問,但現在顯然不是發表看法的時候。
這就是為什麼明明話語已經到了嘴邊,但他還是把問題又重新默默的吞下去了的原因。
白鶴警惕的觀察著四周,他沉默著一言不發,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似乎有什麼身體上的問題被自己給忽視過去了。
但想要仔細感知又實在是無從下手,畢竟他剛剛才經歷過一場事關生死的危機,如今的身體居然感受不到什麼痛苦這已經讓他很驚訝了。
驚訝的幾乎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疼太過了,或者是身體已經接近了死亡,現在是迴光返照。
——但是他實在沒有勇氣放鬆下來確認自己的身體情況,在如今這樣危機的情況下,任何一點動搖,都會導致更嚴重的事故發生。
他拉了一把一文字則宗,兩個人一起謹慎的躲到了一旁的牢房門口。
一身雪白的鶴一點也沒有潔癖的伸手拔下了一根髒的埋汰的鐵柱,對,就是在剛剛的攻擊之下破損的牢門材料,這玩意兒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別的不說,質量是真的還不錯,臨時用來防身還是可以的。
雖然……如果剛剛發出那一道攻擊的人是敵人的話,拿著這根鐵柱也是沒有用的,但如果只是用來防備拍賣會的守衛的話,這已經是很不錯的武器了。
但一向冷靜的一文字則宗卻一反常態的發著呆,他被動的被鶴丸國永拉著走,眼神呆愣愣的直直的盯著白鶴看,那目光格外的怪異,怪異的讓鶴忍不住迷惑。
“……是我身上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一文字則宗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他猶疑著琢磨了一下語言“鶴丸殿下,您的眼睛……”
“眼睛?”
“是這樣的,您剛剛眼睛不是變紅了嗎?應該是暗墮程度加深的緣故。”
“然後?”
“……現在又變回金色了。”
“……?”
等等,金色?
鶴丸國永突然之間就想明白了自己一直沒能想起來的關於身體的怪異之處是什麼了。
付喪神的眼睛從紅色變回金色說明瞭暗墮程度減輕,但他沒有機會消除暗墮啊,總不能是瀕死之際突然什麼都放下了吧,他不是這種刀啊。
——更何況就這樣不甘不願的死去,他的怨氣不令自己由神明變成惡鬼都已經是一件會讓人覺得很不可置信的事情了,更別說放棄一切執念成佛。
付喪神消除暗墮是需要用靈力耐心的驅逐身體裡的暗墮力量的,雖然粗暴輸入靈力配合陣法也能做到的,但在效果上會差很多。
到目前為止,審神者消除暗墮的途徑主要分為兩種,一種是接觸付喪神,另一種則是接觸本體,其中接觸本體的效果最好。
而剛剛觸碰了鶴丸國永付喪神身體的人是守衛的那位老大,他憎惡著給自己帶來了麻煩的付喪神,自然是不可能那麼好心的為白鶴驅除暗墮的,那就只剩下本體這一個途徑了。
而且不巧的是,一提到為自己壓制暗墮,鶴丸國永的腦海裡就浮現出了一個人的臉。
再仔細的感受一下自己身體裡面飽漲到詭異的靈力,這種清涼透徹的感覺是不是有點熟悉?
不不不還是最好不要心存僥幸。
鶴丸國永搖了搖頭,扭頭看向了一文字則宗,他的眼神極其認真“你覺得……動我本體的人只是因為力量太強大了不小心就驅逐了暗墮的可能性有多少?”
一文字則宗“……?”
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被嚇到的顯然不止有鶴丸國永,受傷害更嚴重的大有其人。
守衛老大反應能力不錯,他險險的避開了沖著要害的攻擊,又躲開了逃出牢籠的藥研藤四郎的襲擊,緊接著死裡逃生的他與鶴丸國永做出了同樣的決定——從牢門上拔下一根細柱子,當做防身的工具。
而襲擊失敗的藥研藤四郎才不是打算就這麼算了,只是一期一振還在昏迷,他也確實是不可能丟下哥哥不管,所以才暫時騰不出手,只能紅著眼珠子咬著牙暫時退避。
四散的塵土之中,似乎有人在輕輕的笑,寒芒驟然清晰,像是撕破夜幕的晨光。
與此同時,剛剛完成了一個剿滅溯行軍的任務的末廣鐵腸,也終於收到了關於搭檔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