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奧守吉行對嗎?”
他驚訝的抬起頭,看見審神者懶洋洋的對著他招了招手“您過來一下……”
暗墮的打刀警惕又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審神者的近前。
白發的審神者伸出手指,他隔著一段安全距離輕輕的觸碰了付喪神肩膀上的白色骨刺,伴隨著肢體的接觸,大量的靈力一下子就湧入了付喪神的身體,讓陸奧守吉行步了昨天晚上燭臺切光忠的後塵。
——他的腦子一下子變得一片空白,整個人當場呆住,再做不出任何反應。
如果此時本丸有暗墮情況檢測器,就能明顯的看出來,陸奧守吉行的暗墮程度在不斷的下降,從原先的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暗墮,很快掉的就只有百分之二十不到。
當然,正常審神者是做不到像條野採菊這樣清理暗墮的,靈力低一點的甚至連負擔付喪神戰鬥都會覺得困難,也就是條野採菊擁有著s級的靈力,才有這樣的能力。
條野採菊一邊輸送著靈力,一邊仔細的感知著陸奧守吉行身體裡的裂縫。
——靈力與暗墮的力量是相反的,所以暗墮的刀劍不需要審神者供應力量也能戰鬥,但付喪神是神祇,他們的身體天生不適應於妖鬼側的暗墮,所以暗墮久了,個個都是帶傷的,而且暗墮的時間越長,傷勢就越重。
陸奧守吉行就是傷勢比較嚴重的其中一個典範,他甚至已經到了差一點就要重傷的程度,隨便一戳都能爆真劍必殺。
很難想象,這把活潑又堅強的刀劍,也會有暗墮這麼嚴重的時候。
但仔細回憶過資料之後,條野採菊與比水流就又都能理解了。
站在陸奧守吉行的視角來看,墮落的最初,就是當年在與時之政府鬥爭的時候。那個向來嘴上說著討厭他的和泉守兼定最後卻是為了保護他而死的。
而在和泉守死後,崛川國廣自殺,再加上大和守安定死後加州清光也瘋了,兩把同時期的刀劍互相影響互相感染,暗墮程度都嚴重的不可思議。
所以加州清光的身上當然也是有傷的。
條野採菊不著痕跡的感知了一下坐的離自己遠遠的打刀的身體情況。
嗯,還沒有到必須要壓著人手入的程度。
按理來說修複傷口是要去手入室的,合理的藉助材料與陣法,才能最大程度利用審神者的靈力。
但條野採菊,他就是典型的有靈力任性的代表,再者像陸奧守這種還心懷警惕的暗墮刀,要他交出脆弱的本體由審神者手入,那才是痴心妄想。
所以白發審神者就這樣藉著淨化暗墮的機會,不要錢似的投入靈力,轉瞬間將陸奧守身上的傷口修複的七七八八。
等到最後一絲傷痕消失,條野採菊才收回了手,他轉頭面向燭臺切光忠“帶陸奧守吉行一起去萬屋吧,當然,如果有需要的話,您也可以再挑幾位同伴。”
“比如說那個被子精,他都快發黴了,有時間還是帶出去曬曬太陽。”
靠譜的男媽媽bushi)劃掉),靠譜的燭臺切光忠微笑著點了點頭,那隻裸露在外的金色的瞳孔裡出現了幾分暖意,像是點燃天際的晨光。
“是,審神者大人。”<101nove.ue的被子精試圖反抗……反抗無果,因為燭臺切光忠眼疾手快的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你確實應該換被子,也該出去曬太陽了山姥切,歌仙兼定雖然已經不在了,但我還活著呢,我會替他做好這些事情的。”
山姥切國廣微微一怔,他已經太久沒有聽人說過這個名字了,同伴的離去是舊日傷痛的證明,倖存的付喪神們平日裡也輕易不提起。
哪怕……哪怕山姥切總是想起歌仙兼定,看到晾衣繩的時候想,看到被子的時候也想,就連偶爾發呆也忍不住會想。
也正是因為他這不自覺的陷入回憶,山佬切國廣最終還是失去了抗議的機會,任由燭臺切光忠做下了決定。
陸奧守吉行也終於從被靈力沖擊到呆滯的狀態裡回過神了,雖然要在不算熟悉但多半應該不是壞人的的審神者面前保持矜持,但他的眼睛其實已經悄悄的暴露了自己的愉悅,眼瞳都亮了起來。
——為什麼說審神者多半不是壞人呢?
如果時之政府派出s級審神者只是為了送他們步入更深的地獄,那未免有些大材小用,更何況切實的感受過條野採菊靈力沖擊的付喪神都應該明白。
這樣的力量,要是條野採菊真的想做什麼,也不是他們剩下這一雙手就數的過來的數量的付喪神能夠抵抗的。
既然不能抵抗,那就順其自然吧!
不自覺被無處不在的靈力影響,心態積極擺爛)了很多的陸奧守吉行這樣想著,他熱切的拉住了路過的燭臺切光忠的袖子。
“燭臺切先生!走之前請一定要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