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那就由不得你了。”
女人的睫毛緩緩掃過鋒利的尖刺,不過一眨眼,她突然偏頭躲開,同時轉身一記肘擊打了過去,直奔夏洵的眼睛。
人的眼睛很脆弱。
當最脆弱的地方遭到威脅時,人會做出本能反應,閃躲、後退,等到夏洵回過神來,女人已然逃脫了挾持,兩手攥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拳。
夏洵抬手格擋,拳頭猶如下雨,雨滴堅硬厚重,兼具速度與力量,帶來的不是涼意,而是劇痛。
劇痛過後,雨停,夏洵抬頭,只見女人收回拳頭,轉而換做了一記迴旋踢。
她想擋已是來不及,整個人順著襲來的力道重重撞在牆上,身體跟著發出一聲悶響,腦袋嗡地一聲剝奪了全部聽力,世界彷彿只剩下嗡鳴。
她順勢蹲下,躲開了第二次襲擊,兩手撐拄冰冷的地板,這才注意到戒指上的尖刺不知何時已經斷開,她後知後覺想到剛才的拳頭之所以堅硬,多半是因為女人手套裡藏了東西。
也許是指虎,也許是別的,總之比她的小戒指硬氣多了。
“咳!”她猛地咳嗽一聲,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沫,這次不是膠囊,而是牙齒磨破了口腔內壁,甜膩味道被真正的血腥味代替。
沒等她起身,對面又是一腳踢了過來,夏洵順勢抱住了女人的腿,用力往後一扯,女人頓時失去平衡,整個人直往下墜。
關鍵時刻,女人用手及時撐住賭桌,穩住身形的同時,將力道集中在另一條腿上,淩空一腳,踢得夏洵來不及格擋,整個人蜷縮一團飛了出去,後背撞在牆上才停下。
這一下的沖擊比之前的每一次擊打都要重,夏洵甚至在後背撞牆的時候,清楚聽到了身體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她覺得自己像個鼓,被敲響了一次又一次。
現在的她不需要膠囊就能咳血了。
女人站直身體,拿起肩頭的馬尾隨手甩到身後,正欲上前,卻被男人叫住:“先搜身。”
夏洵被翻了個面,像條任人宰割的魚,眼睜睜看著女人伸出手,在她身上迅速摸索。
糟了,東西全在兜裡。
女人一眼就發現了鼓鼓囊囊的褲兜,掰開夏洵的手指,從裡面拿出了遮蔽器和手機。
男人看笑了,接過東西,語氣頗有些無奈:“你就帶這麼點兒東西就敢單槍匹馬闖進來?真不知道你是太低估我們,還是對自己太有自信?”
說完,他手一鬆,東西先後砸在地上,他抬腳用力踩了下去。
手機螢幕立刻碎成了蛛網。
霍竹最近發現了一個問題。
有人在跟蹤她。
不,不是最近,應該是很早以前,這個人就已經存在了。
又或許不止一人,她說不好,那就是一種若有似無的感覺,或者說是直覺。
直覺告訴她,有人在跟蹤她。
她不知道這人為什麼要跟蹤她,但她打算抓住這個人,她要看看這人究竟想幹嘛。
因為連環案的緣故,最近取消了晚自習,於是趁著晚自習的時間,她故意沒回宿舍,在操場到處轉悠。
這個時間點操場人很多,有運動的,也有坐在中間圍成一圈閑聊的,乍一看,好像誰都沒有把視線放在她身上。
但她能感覺到,人群裡始終有道視線,一直在注視著她。
她果斷調轉方向朝著小樹林走去。
這裡是鴛鴦們的聖地,平日裡她總會刻意繞開,主要是不想撞破什麼尷尬的場景。
但現在是晚上,黑暗為這片樹林罩上了一層隱秘的面紗,只要不發出聲音,誰也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走了沒多遠,那種被窺視的感覺開始變得強烈,霍竹終於停下腳步,躲進了旁邊的草叢裡。
突然發現前面的人影消失不見,讓後面跟蹤的幾個男生嚇了一跳,一群人紛紛蹲低身體,聲音也跟著放輕。
“人呢?”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看著呢嗎?”
“我就眨了個眼睛,她人就不見了……”
“誰叫你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