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
但是還缺點什麼。
岑鳴蟬有些焦躁,她的額上沁出一層薄汗。
想。
但就是無法抵達想要的彼岸。
就在此時,她的手機螢幕忽然亮起,是十八歲的自己打來了電話。先前冉眉冬來做客,岑鳴蟬選擇把手機調成靜音,之後送走眉冬,她忘記調了回來。
岑鳴蟬看著螢幕,好像抓到了什麼,又什麼也沒有抓到,內心湧出來的羞恥感像是最後一根柴薪。
她顫抖著。
幾秒過後,一切歸於平靜。
手機螢幕還在亮著,岑鳴蟬將手中東西關掉,接起電話。
她開口,嬌軟的聲音裡尚存著些許先前未平息的餘韻:“鳴蟬。”
大概是十八歲的自己也聽出來了其中的異常,她問道:“你還好嗎,姐姐?你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哭過。”
聽到她提到哭字,岑鳴蟬覺得有些要命。
先前她幻想的畫面便是對面這只楚楚可憐的小鹿,被欺負得明亮的眼睛裡滿是清澈晶瑩的淚,要順著泛紅的眼尾滑落,要有零星一點掛在濃密的鴉睫上。
越想就越想再來一次。
岑鳴蟬自認為不是縱欲的人,如今的表現大概是生理期作祟,她只能低聲嘆氣。
“我沒事,我想去洗個澡。”
十八歲的自己此刻卻俏皮地撒起嬌來:“那你回來之後還愛我嗎?”
有時候岑鳴蟬真的會羨慕起十八歲的自己。
她對於自己身份這個秘密一無所知,因此總是那樣毫無壓力地、天真地、愉悅地跟著心走。
她是那樣的幸福、快樂與嬌氣,讓人嫉妒,嫉妒得發瘋。
“不一定。”岑鳴蟬回答道。
然後對方恃寵而驕地哼了一聲:“那我不要你去洗澡。”
岑鳴蟬輕聲嗯道:“不要我去,那就不愛了。”
岑鳴蟬也在跟著心走。
結果就是現在這樣,她不再隱藏自己的愛意,可以坦然地討論著愛與不愛的話題。
她是那樣遊刃有餘,輕輕鬆鬆就拿捏著對方。她很喜歡這種感覺,內心那強烈的控制慾在蠢蠢欲動。
她知道,再這樣下去,薄薄的那層窗戶紙隨時將要捅破。
“姐姐。”有人開始惡人先告狀,“你欺負我。”
“我沒有。”岑鳴蟬決定不能再耗下去,“我去洗個澡,等我回來再欺負你。”
不等對方繼續撒嬌,岑鳴蟬又說道:“鳴蟬要乖。”
果然。
十八歲的自己乖巧地回道:“那我等你回來,姐姐。”
“鳴蟬要乖”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她們之間制定的安全詞,一旦講出來,就要履行那個未曾約定的約定——要乖,要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