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以上兩點,她很快收到了答複。
【知道啦姐姐,我以後不會在空間什麼的發自拍啦,也不會私聊發給別人的】
【姐姐,我感覺有人想吃獨食喔~】
吃獨食?
岑鳴蟬想了想,這麼說倒也沒問題,她確實希望對方只與自己保持著這麼緊密的聯系。
於是她坦然承認。
【我的確想吃獨食】
岑鳴蟬其實也不知道她和姐姐的感情怎麼定義,大概算是曖昧階段。
從那天她撒嬌讓姐姐喊她寶寶,姐姐確實開始換了稱呼,看起來心情好時就會喊她寶寶。
這讓岑鳴蟬覺得距離吃到那根胡蘿蔔又近了一步。
她回到學校的訊息並沒有告訴很多人,她在大學的生活僅僅半年,與大部分同學關系實在一般。
因此在她辦好手續的前一天,她請了幾位舍友吃飯。相逢一場,講究個有始有終。
散席時,與她關系最好的沈歡摟著她脖子不放,哭哭啼啼說不想她退學,不想和她分開,不要她走。
岑鳴蟬無奈地抱著沈歡,哄道:“我今晚還在宿舍住呢,我不走。”
又安慰了好一會,沈歡才止住哭泣。
第二天,母親為她辦理最後的手續,而她負責收拾行李。
岑鳴蟬把沒啟封的日用品還有衣架臺燈這種小物品,紛紛送給了沈歡。先前她囤在宿舍的零食則是分給了沈歡及幾位舍友。
等她要處理大學教材書時,岑鳴蟬忽然有種難言的滋味湧上心頭。
寒窗苦讀十餘載,如今她剛剛步入大學校園短短半年,就要退學。這些教材書,上課時未必珍惜,但是當她要真的處理時,她還是産生了些難舍的情緒。
母親則勸她留下當做紀念,到時候會幫她收在家裡。
同樣留作紀唸的,還有那個專門為辯論賽而買的本子,上面寫滿了她的辯論稿。
岑鳴蟬在辯論社群裡留下有緣山水再相逢的話後便退出群聊,與之一起的,還有宿舍群聊。
這倒不是因為她冷血無情,而是半年的光陰在人生長河裡始終太短,今日她離開時依依不捨,但是明日就會有新的舍友搬進宿舍,與她們朝夕相處。
她終歸要走的路與幾位舍友不同,以後估計也很難有共同語言了。
岑鳴蟬收拾好行李,與母親最後一次漫步在校園裡。
她為母親講著這半年來發生在每一處的趣事。
她抱怨著老食堂的飯菜難吃,稱贊著新食堂好吃的流沙包,訴說著與沈歡匆匆忙忙去上課的故事。
在行政樓,她參加過辯論賽,在文學樓的二樓,有她最常用的上課教室。
而藝術系樓前的空地,是中文系跑早操的地方,她說,媽媽,我真的很討厭跑早操。
然後她指著遠處的建築說,那裡是報告廳,她打辯論賽決賽的地方。
那裡是籃球場,她們體育課在那裡練過太極拳。
她講得很多很碎,關於大學記憶真的很少很少,大部分時間她就是在上課與打遊戲。唯一能拿出來講的,就是她在辯論賽上如何舌戰群雄。
母親安靜地聽著,時不時回應幾句。
傍晚的夕陽很美,餘暉灑在校園裡。來往行人各自奔忙著。
她牽著母親的手,她們走得很慢很慢。
岑鳴蟬望著文學樓的方向,在心裡默默說了一句。
再見,我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