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鳴蟬慢慢講著她的夢:“夢到我在打辯論賽,你就坐在觀眾席裡,注視著我。我看不清你的臉,但我知道那就是你。”
姐姐沉默了一會,然後輕輕嘆氣:“這真是個美好的夢。”
岑鳴蟬咬著唇,她的脖頸微紅,她回應道:“是的,那是個很美好的夢。”
岑鳴蟬撒了謊。
她夢到的根本不是這個場景。
她的確夢到了姐姐,也如她所說,姐姐的臉像是隔著層薄霧,她看不清。
只是她的夢,旖旎又豔·情。
她夢到姐姐牽著她的手,來到一處看起來像是舞蹈室的房間,裡面鋪著柔軟的地毯。
房間三面是牆,牆上都有那幾乎與牆壁大小的鏡子,剩下的一面是落地窗,落地窗正對著一滿牆盛開的薔薇。
此時陽光正好。
姐姐的手指白皙而修長,在她的注視下盡情遊走。
而她跪坐在地毯上,強烈的羞恥感讓她握住姐姐的手臂。
下一秒,她卻被推倒在地毯上。
姐姐的唇舌溫熱又濕軟。
她想要繳械投降。
她側頭,看到鏡中的自己。
正無力地咬著指,嗚咽細碎,眼尾泛紅,沁出薄汗。
再然後,她醒了。
她睜開眼,聽到了自己加快的心跳聲,嘭——嘭——嘭。
*
岑鳴蟬聽著十八歲的自己,講著昨晚的夢。
其實她也很好奇,在臺上打辯論賽的自己,是什麼樣的。
據沈歡在觀眾席上的的觀察,“意氣風發”四個字最為恰當。
只是,沈歡與她關系要好,看她總帶著親友濾鏡,說的話不足為信。
由此,她也開始腦補夢裡那副場景。
十八歲的自己,穿著正裝,站得筆直,自信而大方地微笑著,禮儀得體口齒清晰地講述著己方的論點。
而她坐在觀眾席上,化著淡妝,靜靜地注視著十八歲的意氣風發的自己。
真好啊。
岑鳴蟬心想。
只是她與十八歲的自己,足足隔著九個年頭,三千二百八十七天。
那是她穿越不了的光陰。
光陰後面,有她永遠抵達不了的觀眾席。
她不由喟嘆:“這真是個美好的夢。”
*
岑鳴蟬又在撒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