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著的你拿去買水果吃。”
“不用了,姐姐。”
話音剛落,轉賬便被退還回來。
“姐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不能再收姐姐的錢了。你送我那麼多面板,我已經不知道怎麼還了,以後我包你所有賽季上強者拿印記。如果你對積分有要求,我也可以用你號沖金榜。”
岑鳴蟬聽明白了,她想用代打償還自己的人情,但實際上她並不需要。
岑鳴蟬幼年時候沒有芭比娃娃玩,但是舅舅家的表妹就有各式各樣的娃娃,衣服精美,首飾齊全,甚至可以換發型。
岑鳴蟬只能在去舅舅家做客時,短暫地玩一小會,她很愛惜。
她也很懂事。
那時候家裡資金出現問題,日子過得捉襟見肘,她不會開口討要還算得上昂貴的娃娃作為禮物。
等年紀大一些,家裡生意好轉,她也沒再開口。
直到成年工作後,她為自己買了一個製造精美的古風娃娃。包裝甚至沒有開封,就是連盒一起放在書桌上。
有時候發呆,她就會幻想幼年的自己就有了這個娃娃,這麼一想,她的人生裡就沒有那麼求不得與遺憾了。
如今同樣的道理,給十八歲的自己送一些面板,也不過是在自我補償,她根本沒有想過要對方償還。
給她,她拿著就是了。
岑鳴蟬不想糾纏這個問題,有些意興闌珊:“都可以,隨便你。”
“姐姐。”對方小心翼翼地開口,“你不高興了嗎?”
不高興?
岑鳴蟬想了想,自己應該是有些不高興了。
這些天,她一直是矛盾的,內耗的。
她是唯一知曉命運給了她“extra ife”硬幣的人,她甚至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她不知道如何面對十八歲的自己,又無法控制自己因為好奇而刻意接近對方。
她其實也不算喜歡十八歲的自己,卻下意識為她做一些事,想彌補她,讓她快樂一些。
她明知道對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對她産生好感,卻仍忍不住施展手段與十八歲的自己“過招”。
她不想“extra ife”依舊是經歷她的人生,她想看到不一樣的故事線。
但她不知道如何改變自己。
她沒有足夠的信心,也沒有足夠的耐心,更沒有足夠的計劃。
她也不知道這樣的聯系能保持多久,不知道一旦發生改變會帶來怎樣的蝴蝶效應,不知道一旦自己作為“預言者”插手對方的人生,將背負如何龐大的責任。
一切的一切對她與十八歲的自己都是未知數。
如同頭頂上有著用一根馬鬃懸掛著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岑鳴蟬有些煩躁不安。
或許她真應該把這個秘密告訴十八歲的自己,讓對方與自己共享這個秘密,共同承擔這份責任與壓力。
她想,我真惡毒。
最終。
“我沒有不高興。”岑鳴蟬在電話裡回道,“我只是有些累了,鳴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