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祝月還分食了一個月餅,此刻他們是真正的家人,只屬於彼此。
只願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正準備進門時,陳啟蟄突然叫住了沈斯應,讓他在外面等他一下。
自己卻登登登跑進書房,出來時手裡拿著一盞燈籠。
然後笑著把燈籠遞給了沈斯應,讓他點好後掛上。
沈斯應掛好後就和陳啟蟄在屋簷下賞月。
紅燈籠被晚風吹的微微搖曳,是團圓的模樣。
陳啟蟄抬手輕撫簷角微顫的燈籠穗,月光漏過二十年前的竹骨,在他頸側投下細碎光影。
而沈斯應攬著陳啟蟄的肩,正在彎腰聽他說話。
“這個燈籠是我父親做的,我補過幾次,感覺應該還可以再掛上二十年。”陳啟蟄指著瓦簷上的燈籠說道。
“嗯,”沈斯應應他。
“那以後呢?”
“這麼遠的事情我怎麼想的到,以後再說吧。”
沈斯應一隻手把玩著陳啟蟄的手指,一邊很認真的開口。
“那以後我給你做一盞新的掛,好不好?”
“好呀。”陳啟蟄笑眯眯的說道。
可沒過多久,陳啟蟄的心情就突然變得低落了。
“沈斯應,我還沒有跟你說過我爸媽的是吧。”
“嗯,你不想說不要勉強自己,”他頓了頓又接著開口。
“我只希望你能開心。”
“沒關系,我早就接受了。”陳啟蟄隨意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後慢慢開口道。
“我父親開車下班回家的時候發生了意外,他被一輛貨車撞擊了之後就墜海了,車毀人亡。”
陳啟蟄說話的語氣逐漸變得憂傷,臉上的神色都帶滿了破碎感。
沈斯應突然很心疼。
他是遭受了多大的打擊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沈斯應不敢想象。
“我母親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半年之內就患上了抑鬱症,跳入了那片海域以自殺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一場意外,毀了一個家庭。
“沈斯應,”陳啟蟄突然叫了他一聲,抬眼難過的看著他。
“戰場上生死未定,如果我……”陳啟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斯應掩住了口。
“別說了,我不想聽這個。”沈斯應心裡不捨,用力的抱著他,下巴靠在他的肩窩處。
陳啟蟄也不忍,但有些話還是要說。
“如果我真的走了,你也不要難過,好嗎?”陳啟蟄央求道。
聽到這話,沈斯應沉默了很久,最後還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