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靈化作一張美人臉,圍繞男人轉了兩三圈,諷刺一笑:“我不是給你選擇,而是你必須這麼做,她才不會死。怎麼,一提到死,你就不願意了?呵呵,男人都是如此薄情,只愛惜自己的性命。”
李桓緊攥的指節泛白,他抬眼:“能否等到本王帶她回關後?她說過的,要和本王一起去欒國看看。”
荒靈好似怔愣了一瞬,美人臉瞬間消散,又重新聚合:“你為何要這麼做?離開她繼續做你的南桓王,不是最正確的選擇嗎?”
李桓淡淡一笑,眼眸噙著一抹柔意,緩慢吐出幾個字。
竹儀失聲痛哭,手指捂住嘴巴,眼淚順著指尖滑落到下巴。
荒靈伸出手指,灰黑色的長指甲劃過男子臉龐,鮮豔的血液落到它掌心,混合著熱流滴落到李桓的衣衫上。
“他當真和你不一樣……”荒靈像是在回憶著什麼,聲音盡是悲涼。
荒靈道:“她活著你就不能留。你,走吧。”
男子的背影在漆黑的夜裡顯得尤其孤寂,嘴角卻微微彎成一抹悽涼的弧度。
“阿竹……”
“不!不……不是……”場外的竹儀沖他的背影撕心裂肺哭喊。
李桓仰起頭,注視著被團團烏雲包裹的圓月,喃喃道:“對不起,我食言了。”
“不要!!!”竹儀想抓住那抹影子,雙腿卻無力的癱倒在地上。她垂下眼,驀地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得逐漸透明。
秦羅白收起紫金爐,站起身平靜的看著她:“竹姑娘,你的時辰已經到了。”
竹儀魂魄渡入輪回後,秦羅白一直緘默不語。
沈蒹抓住她的衣袖問:“師父,竹儀姐姐當初求你救南桓王的時候,應是知道自己不久後也要死吧?”
臨了,竹儀求師父再和李桓見最後一面,兩人相擁良久,連沈蒹都動容了。
“的確。”秦羅白嘆道:“若不是她哭著求為師,為師定不會做這種消減她性命之事。”
“情字,當真能使人不顧性命亦要追隨。”
沈蒹勾住她衣袖的手指緊了緊,軟聲問:“那師父有所愛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