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江!”
一個聽上去比他還暴怒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你跟誰他媽他媽的呢?是誰允許你在我的課堂上說髒話的!”
這聲音……
“是黃老邪。”寧駿嚇得把頭差點埋進課桌裡。
黃老邪名叫黃瓊回,因教學嚴格,死抓出勤,絕不放水的態度成為土木系每一屆學生心中的噩夢。
“完了完了,張江這下完了。”
黃教授連學生上課走神都忍不了,會因此扣學生平時分,現在聽見張江大放厥詞,那豈不是至少要扣他一半平時分?
這堂專業課本來就難,純靠考試很難安全過關,很多學生都靠平時分吊命。
要是把平均分扣了……
寧駿想到這裡,忽然都有些憐愛張江了。
張江顯然也知道嚴重性,他毫不猶豫地指向祝餘。
“教授,你怎麼上來就罵我,你怎麼不問問是不是他先罵了我,我忍不了才還擊的啊。”
黃教授沉著臉順著張江指的方向看去。
雖然張江的成績不好,但看上去氣得額頭全是汗,那委屈的神情一點都不像在偽裝。
而且這是教室,當著這麼多同學的面,想必他不敢扯謊。
可視線順著那根食指落點在祝餘臉上,黃教授的眉頭跳了跳。
“你說誰先罵你?”
“祝餘啊。”張江瞪眼,手指又狠狠對著祝餘猛點了兩下。
黃教授眼睛瞪的比張江還大。
祝餘?
多好的孩子啊,他會罵人?
黃教授不信。
他從業幾十年,好學生見的多了,可祝餘這樣從文人傲骨到全部學業都一等優秀的學生見得不多。
他和其他教授都是怎麼看祝餘,怎麼覺得這孩子是個寶貝。
他們當然也知道其他學生不喜歡這孩子,系裡風言風語傳的那麼多,他們想忽視也難。
教授們心疼祝餘,但又不好插手,本身祝餘就因為不合群被排外針對,如果他們在下場進行調節,恐怕會遭來大家對祝餘更大的惡意。
他們能做的只有在別人想對祝餘使絆子時,無條件信任祝餘。
比如每次評優評先接到的匿名舉報,比如現在。
臺下的兩位少年,一個大病初癒,嘴唇蒼白,垂著眼睫狀似不安,看上去快要碎了。
一個中氣十足,叉腰指人,目露兇光。
還用問啊?
黃教授反正不打算追問具體情況,他看都懶得多看張江一眼。
“以後我的課你可以不用來了。”
嘶。
大家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黃教授曾經對很多覺得沒救了的學生都說過這句話,他不是說不讓你再來聽課了,受教育是你的權利,他只是在通知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