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不再是個小孩子，自然知道這一位神出鬼沒的女人到底有多厲害，又在私下裡幫了自己多少。
只是她從來都不肯告訴燕菩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已。
“你的母親又發病了麼？”姨奶奶嗅到了空氣中的藥味，知道燕菩怕是又受傷了。
“是的。”燕菩點了點頭。
“不是我不幫你，而是你的母親不想讓我幫她。”姨奶奶美貌如初的臉上也閃過一絲無奈，“你能留在她身邊，就是她最好的藥了。”
“最近，城裡出現了一些奇怪的人。”這種話他已經聽過很多遍，所以燕菩也就根本不在意了，而是將最近發生的奇怪事情和姨奶奶說了一遍。
“哦，這樣啊。”姨奶奶慢悠悠的喝了一杯茶，似乎早就料到了這種事情的發生，“大概是和我差不多的人吧，只是受到了限制，也不知道是來自什麼時候的呢？”
燕菩有些不解的看著她。
“不過他們來了也好。”姨奶奶繼續說道，“這麼一來，一切就差不多可以停止了，我也很累了。燕菩，你以後會比我更累的。”
燕菩臉上閃過一抹驚訝。
以前姨奶奶從來沒有和他說過這句話。
如今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姨奶奶只是輕聲笑了笑。
她其實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看起來只是比尋常人善良一些，聰明一些的少年原來長成那麼厲害的人物。厲害到哪怕他是燕家的子孫，是她的仇人，她都忍不住去幫助他。
只是很可惜，她只是一個見識不算高的女人。
能夠擁有如今的力量，已經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努力的不讓自己的仇怨之火燒到燕菩身上，已經是費了所有的力氣。
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的。
“你別害怕，什麼事情都不能阻攔你。”姨奶奶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只希望你知道，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想要害過你。”
“是五年前的事情麼？”燕菩當即問道。除此之外，他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值得姨奶奶對他說這樣的話。
姨奶奶卻沒有再說下去，“你很快就會知道。你爺爺那個老東西是不會和我一樣有耐心的。不管經過多少次，他永遠都不會知道悔改。”
港口處。
“老太爺，家裡傳來的信，當初的碎屍案似乎又開始了，這一次的受害者是大少爺。”幾個心腹小心翼翼的將家書送到這位老太爺面前。
這位鶴發童顏，身體矯健面色紅潤的老人卻沒有接過這封薄薄的家書。
聽見自己的一個孫子死了，他也只是稍稍抬了抬眼而已，“燕菩沒事吧。”
“小少爺好好的。”
“他無事即可。”老人將家書接過，看也不堪，直接扔進了湍急的河水之中，“幾個蠢貨送來的家書，看不看都無妨。”
下屬們一個個鴉雀無聲，不敢隨意回答。
他們清楚的很，對於這位老太爺來說，家裡的那些兒女根本就只是一個玩意兒，有閑心了就來逗一逗，沒意思了就將他們扔在一旁。
唯一能夠讓老太爺上心的，也還有燕菩這位小少爺。
但要說這位老太爺對燕菩這個孫子有多少愛護也不見得，畢竟燕菩母子在家裡過的是什麼日子大家有目共睹。人人都說老太爺偏心燕菩，但若真的偏心，燕菩怎麼可能還會被人排擠？
誰也猜不透老太爺到底在想些什麼。
“有些耗子，闖進了我的房間。”突然，老太爺臉色一變，“也好，時局動亂，我想要找一些同行都難得很，既然有人主動送上來門來，我也就不客氣了。”
“老太爺，我們這是要？”
“啟程，回去。”老太爺平靜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