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兄,你是不是把調令給三殿下了?”林茂生神色嚴肅,等著陸玦的回答。
“對,我給了……”
“陸玦你糊塗啊!你怎麼可以把這個給他?調令能集結多少兵馬你不知道嗎?”
陸玦自己本來再清楚不過,這下接連兩問,真是糊塗了。
“茂生你在說什麼?三殿下南下協助充軍一事,有調令在,一切都好辦很多,各地軍營可以直接聽從他的調遣無需層層上報。”
林茂生重重嘆了口氣:“陸兄,我之前就與說過,三殿下這兩年……算了,我直接告訴你,在他南下之前,兵部尚書大人已經把他手上的那份調令給他了。”
“什麼?這……”陸玦慌了神,“他沒告訴我。茂生,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林茂生擰著眉:“兩天前,去找尚書大人的時候忽然提到的。只是三殿下已經把尚書大人的調令還回去了,你的呢?”
“還沒有。”陸玦喃喃道。
他緩步走到桌邊,撐住桌角揉了揉眉心:“茂生,三殿下他……我們認識了這麼久,他不會的。”
“我們認識了這麼久,應該最是清楚。”林茂生反駁了一句。
離開前,林茂生說了最後一句話:“陸兄,你還是找他把調令拿回來吧,我先去趟宮裡。”
——
“父皇,你告訴我,你說你沒有!”淚水已經從趙奕明的眼中滴落。
他仍然記得宮變的那天,自己和母後被守在殿中,外面四處都是奔逐和打殺聲。他躲在母後的懷裡,母後只是安慰他,讓他別害怕。
但是那時的母後,自己也在流淚。
明德帝張著嘴,艱難吐出一個字:“朕……”
他奮力伸出顫慄的手,直到握住趙奕明的手腕,才像是找到一粒定心丸:“不是,不是……”
“陛下。”
十多年前的事情,無論別人怎麼說,都已經過去了。但是林季安想弄明白最後一件事,他終於再次看向龍椅:“我父親,後悔過嗎,與陛下相識一場。”
——
靜心殿裡,乾錦帝看著兵書尚書呈上來的摺子,難得給了趙罡肯定的話:“這件事完成的不錯,沒其他事的話你就先回去吧。”
趙罡直起身子:“父皇,你不想直到兒臣是如何在這麼短時間內辦到的嗎?”
“這個日後再說。”乾錦帝放下手裡的東西,又在桌上重新拿起另一本摺子,“朕與太子等會還有要事要談。”
趙罡笑了一聲,但沒有出去。
“你笑什麼?”
“兒臣在笑自己,這麼多年了在父皇面前還是還是一點用都沒有。兒臣記得靖衡王還在時,父皇從沒讓他迴避過。”眼中的冷意愈發肆意,趙罡往前走了兩步,站到了乾錦帝桌前。
“還是說您從來都沒有將我當成一個兒子?父皇,我只是您憎恨的女人生下來的礙眼的賤種,我沒說錯吧?”
啪!
清脆一聲,乾錦帝猛地起身,狠狠扇了趙罡一巴掌。他的胸口不斷起伏,指著趙罡說不出話來。
“這是被我說中了吧。”趙罡伸手摸了摸剛剛被打的地方,一片火辣,感受到口腔裡的腥味,這力道還真沒收著,看來是戳到心窩子了。
乾錦帝猛推了趙罡一把:“趙罡,你給朕滾出去,朕便當今日不曾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