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男的!”趙寰一喊,別扭走到兵器架旁邊,瞅著上面各色兵器看了好半會。
他拿出一把大刀:“這刀夠大,能壓的下劍吧……大哥,這刀怎麼使啊?”
幾人當場大笑。
趙罡退到一旁,指尖扣著劍柄,垂眸盯著方才自己與趙烽烙過招時踩過的卵石子地,像是要盯出個坑來。
當日下午,繁城最堂皇的酒樓,趙罡坐在雅間,手裡蕩著個酒杯。
門被敲響兩聲,趙罡說著:“快進來。”
兩人前後進了門。
“你們太慢了吧,都讓人叫你們多久了。”趙罡不滿皺著眉。
“嚯三殿下,一個人喝悶酒呢。”陸玦一進門就攬上趙罡的肩,他手掌一翻,握起來,拇指指著林茂生,“我們未來狀元學得著迷,耽擱了一會。”
趙罡瞅著他:“這比我還重要?”
林茂生一笑:“對不住三殿下,來,我自罰一杯。”說著林茂生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下。
趙罡還沒來及得阻止,就聽到林茂生猛猛咳嗽的聲音。
他趕緊起身拍著林茂生的後背:“你說你這麼急做什麼,沒喝過酒?嗆不死你。”
等林茂生緩過勁來,臉已經通紅了,喉嚨間還是剛剛烈酒淌過混辣的感覺:“你說你叫這麼烈的酒做什麼?這喝完你就別想回宮了今日。”
“本殿下心裡不痛快小酌兩口不行?”見人無事,趙罡又坐回椅子上。
陸玦給林茂生遞來一杯水,對趙罡道:“誰敢讓你不痛快,熊心吃了豹子膽了。跟哥說,哥給你揍他。”
“還哥,嘁。”趙罡白他一眼,“父皇。”
林茂生又被一口水嗆到,陸玦頓時靜下來,剛才為自己兄弟出氣的那股雄心全沒了,抬手拍了自己一嘴巴子。
“那個殿下,咱還是自己反省吧。”
“反省什麼?我比武贏了是做錯事嗎,二哥不敵我是事實,就是容不下我。不是,陸玦,你怎麼還說上我了?”
陸玦連道:“沒沒沒,你厲害我知道,說不定陛下只是想磨礪你呢。”
“磨礪什麼磨礪,你再說就回家吧,本殿下不用你陪。”
林茂生見氣氛不對,擱下手裡的杯子喚來小廝:“別說這些了,吃點好的聽個曲兒,又是心氣順的一日。”
趙罡這才鬆口:“你們什麼時候入宮,我快憋屈死了。”
“哪裡說入就入,我等兵部那邊,茂生等考試,將來我們來給你當部下,助三殿下封王!”
趙罡神色緩了些,心裡也沒這麼堵了:“你們說的啊。”
林茂生和陸玦每人拍著趙罡一邊的肩:“我們說的!”
錦昭九年。
太和殿,早朝。
乾錦帝掃視著下面的人,硬是沒人敢抬起頭來。除了——
林茂生走上前來,作揖說道:“陛下,下官認為此舉過於苛刻。如今大周普遍收成降低,若是還增加賦稅,百姓負擔不起,屆時勞民,於大周不利。”
乾錦帝看了他一眼,“北鶻蠢蠢欲動,眼看作戰在即,倘若不增賦稅,如何養得起那數以萬計的兵馬?”
趙罡站在前面,悄然回頭給林茂生打著眼色讓他少說兩句。乾錦帝決定下來的事情,是難以改變的,倘若說不好,還會使得龍顏震怒受到懲罰。
林茂生注意到,但仍繼續說:“鹽鐵販賣皆掌管於大周各大家族之手,按照戶部近幾年來的統計,其中光一年的盈利已經遠遠超於三年之稅,若不加以制止,日後絕對難以控制鹽鐵溢價。下官認為,填充國庫,可以從這方面下手。”
“朕記得你是戶部林大人。”乾錦帝道。
“下官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