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陸琰剛從城外回來。
“陸琰,好幾天沒看到你了,挖渠一事可還順利?”
前者聞聲回頭:“郡王。勞煩掛念,一切都順利。”
趙驊剛從一屋裡出來,身上滿是草藥味:“聽侍衛說已經挖到水了?”
陸琰點頭:“對,前幾天挖到的,現在順著挖好的溝正往城裡中間那條河的方向流,應該再過月餘就差不多完成了。”
“是好事。”趙驊拍了拍他的肩:“可以啊侯爺,這事辦的確實好,人也用的得當。我這裡還有一些人,你怎麼不拿去用了?”
陸琰笑了笑:“那都是郡王自己的人,我哪好直接用。萬一城裡又出了什麼事,郡王的人就是先一步頂上去的,算個後備保障。”
“考慮得當。”
兩人行了一段路,看了城西四周的狀況。百姓的病逐漸好轉,很多事情他們不再需要靠大夫或者侍衛的幫忙,出來行路瞧見兩位大人也是笑著問好道謝。
“陸琰,你這本事,在宮裡只當一個五品官,不覺得憋屈?上能戰沙場,下能治縣城的人放現在可不多了。”
笑著回了一位大爺的道謝之後,趙驊忽然漫不經心道。
“那郡王還真是抬舉我了,這些可不是我的法子。”陸琰望著城外隱約還能看見的山脈,“況且打仗和治理哪裡還分什麼上下,都是為國平起平坐的雙環。”
趙驊輕嘆了聲:“你說的是。但你就沒想過往上爬?”
“怎麼沒想過。”
這倒是吸引了趙驊的注意:“噢?”
“一步一階梯,要想平步青雲,摔的也狠。”陸琰淡淡道。
風吹過樹梢,涼快的風意捲走屯在府中的悶熱。白日的時辰長了,能做的事情也多了一些。
林季安坐在屋前的亭下,還在想如何將此前在阮水布坊生意的好處持續下去。眼下江寧已經放開了一部分城中的出入,是時候再繼續進行這些買賣了。
“季安,怎麼坐到了這裡?”
不知何時,陸琰已經走到了林季安身後,然而後者本人卻毫無察覺。
“想什麼想這麼認真呢?”
過去半月有餘,林季安身上的傷好了不少了,哪怕出門走動也不會影響太大。
“現在事態好了很多,江寧各業也該重新興起了。”林季安半轉著身,仰頭笑道。
陸琰凝望著這張笑顏,哪怕再心如止水也會忍不住為之顫動。他俯下身,在林季安嘴上一啄。
“林大人辛苦了。”
“哪有侯爺辛苦,每天兩頭跑。今天在城外還順利?”
“順利啊。”
陸琰在林季安身邊坐下,告知他今日挖渠的進度:“溝渠差不多到江寧城外邊上了,不過現在在想,是直接從城外通向那條河,還是從城裡另外一條再挖一條新渠。要是新挖,是走地面,還是走地下。”
林季安放下手裡的東西:“那唐老先生怎麼說?”
所謂唐老先生,便是之前陸琰在城中尋到的其中一位懂得水利一事的人。
“唐老先生說這幾法優劣皆有,眼下距離決定到底要怎麼挖還有一些時間,老先生說回去再想想。”
林季安垂眸點著頭:“嗯……”
“怎麼,你有想法?”陸琰看著他的樣子展顏問道。
“我?”林季安覺得有些意外,“這就不是我能輕易涉足的地方了,哪能有什麼想法。我只不過是在想江寧的那些各行各業,想要完全消除這段時日江寧地損失,至少要江寧恢複到以往正常開放的程度。”
“那現在先不想了。”陸琰拇指揉著林季安的眉頭,“林大人放鬆放鬆,我們去吃點東西。”
“好。”
城東新翻的土地長出來了嫩芽,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幾日後,江寧城內外開始放鬆了行人的往來。
一位痊癒了兩天的小姑娘從城西出來,第一時間便是往家裡趕。臉上滿是興奮的笑容,她總算可以回去找阿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