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一會，陸琰悶聲道：“有。”
“哈哈哈哈。”林季安靠在陸琰肩上笑得顫起了身子，笑夠後直起身望著他的眼睛，“還用陛下找理由，陸琰，你怎麼像個孩子一樣。”
陸琰被看得感覺面頰有些發熱，撇開頭：“哪裡像了……”
林季安重新上馬，對他道：“走吧。”
“去哪？”
“在下不熟悉弓箭不會狩獵。”林季安看著陸琰，後者眼底緩緩滲出笑意，“陸侯爺不來教教我嗎？”
陸琰笑了一聲，也上了馬，不過上的是林季安的那匹。他在林季安耳邊說道：“那本侯一定會把林大人教會。”
一冷一熱的氣流彙聚在耳邊，林季安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身子。陸琰將大氅往前扯了扯，將林季安一起蓋住，然後雙手環過他替他握住了韁繩。
林季安沒想到陸琰也會上來：“今日到場的人這麼多，被人看到了怎麼辦？”
陸琰用鼻尖蹭了一下林季安的耳邊：“教人射藝，不手把手教，還能怎麼教？只是教林大人學些東西罷了，別擔心。”
說完陸琰朝自己那匹馬吹了聲哨，那馬便十分乖巧地跟在了他們身後。
“林大人想獵點什麼？”
兩人換了條稍微隱蔽點的道路朝外圍行去，雖是外圍，但風回嶺之大也足以獵到些東西。
林季安想了想：“都可以，看看能碰到什麼，不過需要你教會了才行。”
陸琰道：“像剛才你和殿下來時的那條路，想碰到什麼有點困難。”
林季安往後偏了偏頭：“為什麼？”
他身後揹著弓，陸琰在他身後難免會被硌著。陸琰幹脆將弓轉到自己身上，兩人之間的縫隙一點都沒了。
“因為剛才那條路寬，平常若是有人來往往都會往那邊走。長期以往，鳥獸不就都知道哪裡會經常碰到人了？所以主路上是難以見到什麼蹤跡的。”
林季安暗道難怪他們走了那麼久才看見幾只兔子。“那我們現在走的這裡是？”
陸琰回道：“往年的狩獵我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會來看看，這裡是我習慣走的一條路，雜草堆多，林間草木密集，小體型的野畜就喜歡在這些地方安窩。”
話音剛落，不遠處被銀裝覆蓋住的草堆發出了一點簌響。
“噓。”陸琰小聲地在林季安耳邊說道，“我們的獵物來了。”
咯吱咯吱，獵物踩在雪地上的聲音時急時緩，只見那一片被草堆擋住的白茫後方，豎立起幾根灰褐色的長翎羽。
“陸琰，是山雞！”林季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興奮，手掌緊緊握住了陸琰的手腕。
“嗯，對。我們林大人真幸運，這麼快就被你遇到了。”陸琰從身後取下一把弓，在林季安面前把箭搭在了弓弦上。
陸琰牽起林季安的手，讓他一手握住弓身，另一手將弦緩緩拉至滿弦。
“來，看準它。”陸琰握住林季安的雙手，“身體前傾一點，指間夾著箭的力氣要慢慢加大，看準箭頭瞄的位置，然後放平呼吸，放鬆。”
照目前的狀況來看，陸琰整個人將林季安包裹了起來，隱約間林季安還能味道陸琰衣服間散出來的清香，哪能呼吸平穩，這下是更亂了。
“好了，現在就等它慢慢走出來。三、二……”
還沒數到一，林季安就發現手中拿著的箭在陸琰的松開他的手的那一刻風馳而出，弓弦還在嗡鳴，但箭已經射中了那隻山雞。
心跳還沒減緩，林季安的臉被山中的風吹得有些發紅，他回過頭，眼中盡是雀躍：“陸琰，射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