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依一聽這話可不窩火,她疾步走進去,但被兩個兵衛扣下:“你說誰畏罪!什麼都沒查就說這些屁話!”
李儒連忙走來,握住李竹依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再說:“監察大人息怒,我們家大人是有事外出,很快就會回來。小人孫女不懂事,還望大人不要同她計較。”
監察禦史瞧了眼李竹依,冷笑一聲,擺擺手讓兵衛退下。
林府護衛看到這群人囂張成這樣早已按捺不住,這監察禦史品級跟林大人相同,他憑什麼在林府呼來喚去的?
要不是李儒讓他們不要沖動,兩撥人早已打了起來。
“那個丫頭。”打量了李竹依半晌,監察禦史指著她朝她招了招手,笑眯眯道,“來,給本大人倒杯茶。”
“你自己沒手嗎?”李竹依叉著腰一動不動。
“嘭”!
監察禦史猛地拍桌:“你敢不聽?給我把她壓過來!”
一聲巨響,李竹依已經被嚇到了。眼看兵衛就要來動手,林府幾個護衛正要上前阻止,一道有力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住手!”
平日裡看著柔和的林季安此刻面色陰沉,眼中情緒不明。
他大步走進大廳,垂眸銳利看著坐下的監察禦史:“於大人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嘿喲,林大人可算回來了,讓本官好等。”
此前兩人一直沒什麼交集,最多是在早朝時碰過幾次面,但此時他們看起來卻有些劍拔弩張的意思。
監察禦史拍了拍衣服起身,輕佻道:“既然林大人回來了,本官就把話再講一次。”
“今早本官收到檢舉,諫議大夫繁城縣令林季安飽其私囊,私吞繁城縣衙公賬六百六十八兩,特前來搜查林府並將林季安捉拿歸案。”
真是荒謬。陳瀾一路跟著林季安進廳,聽完這個什麼禦史鳥不拉屎的話,眉頭都擰成了八字:“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汙衊朝廷命官可是要挨板子的!”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監察禦史把目光從陳瀾移回林季安身上:“呵,究竟是誰挨大板呢,林大人?”
林季安面色不改,盯著於向自傲又多肉的臉:“於大人說今早收到檢舉,敢問檢舉之人在何處?”
“沒有現成的人給你。”於向從袖中掏出一封信:“本官收到的是個這。”
林季安掃了眼他遞來的東西,接過後開啟看。信中的內容大致是說他林季安雖表面清廉公正,但實際背後悄悄吞了不少錢財。之所以一來就上任縣令,也是與那壓榨百姓的前縣令狼狽為奸。
林季安冷笑一聲,把信遞了回去:“就這個?”
“這個不就夠了?林大人,不要忘了本官身為監察禦史,凡是任何有疑的事情,本官皆有責、有權查清,還麻煩林大人不要怪罪了。來人,搜!”
於向這話說的確實沒錯,監察禦史,監察百官。
不過對這位監察禦史而言,監察的方式,因人異而罷了。
兵衛得命,隨即而散。林府護衛哪裡忍得了他們在自己地盤上撒野,更何況這個領頭還是跟大人平級。正邁出幾步欲加阻止,林季安抬手製止了他們。
“讓他們搜,看看能搜出個什麼花來。”
一炷香過去,四散的兵衛陸續回來,紛紛表示並無什麼可疑的東西。
“怎麼樣,什麼時候帶著你的人滾蛋?”陳瀾時刻注意著那些兵衛回稟的動靜,見他們都沒什麼發現,不由得鬆了口氣。
此刻於向已經有些掛不住面子了:“急什麼,不是還有兩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