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志文一愣,很快就回頭笑道:“放心,近來好了很多。”
提到這回事,在場人都靜了下來。平日裡護衛聚在一起不是談家裡事就是催還沒成親的兄弟趕緊找個姑娘,所以大夥對梁志文加重的情況還是比較清楚。
可林季安鮮少打聽這些,畢竟過問太多也不是太好,但這是他頭一回聽說關於梁志文母親的狀況。
“志文,你母親身體不太好嗎,可需要我幫忙找個大夫給令堂看看?”
“勞煩林大人掛心了。”梁志文解釋道,“家父過世得早,母親在我還在軍營時操勞過多導致烙下病根,不過現如今已經好了很多,這也要多謝林大人給的奉錢夠多,不然不知如何給母親補補身子。”
看著梁志文的苦笑,林季安不禁想起父親曾經的教誨,雖忠孝兩難全,但並非不能全。
“如有需要,盡管告訴我。”
在無人注意到的身後,梁志文握著劍鞘的手用力得泛起了白。
須臾,梁志文垂頭低聲回道:“多謝林大人,若有需要,屬下定言。”
明日是難得的休沐,陳瀾已經很久沒有回將軍府看眼了,不知道有什麼人來找陸琰沒有,或者有些事情需要他去處理一下。
但是他又要跟在林季安身邊。
晚飯過後,趁著林季安散步,陳瀾跟在他一旁有意無意道:“林大人,你之前有去過將軍府嗎?”
將軍府?不就是陸琰家麼。
林季安搖頭一笑:“自然是沒有,怎麼了?”
“這樣,明日反正也是休息,林大人要不去參觀參觀。我和侯爺都在林府叨擾了這麼久,禮尚往來一下怎麼樣?”
記得上次陸琰駕車從朱府回林府時,因為繞了路,途徑一座將軍府,也許他也是想看看吧。
“好啊。”林季安說道,“趁你們侯爺不在,那我就好好看看。”
翌日清早,餐桌難得一見地清空了碗碟,林季安將竹箸放好,抬手揉了揉吃得有些撐的肚子。
等他在書房看了半時辰左右的書,林季安便和陳瀾一起啟程去將軍府了。
不愧為武將的府邸,將軍府的磚瓦總體而言呈灰色調,府外一週的花草少的可憐。若有植被生長,也是滋葉未英。
“這兒之前也不叫將軍府,是太尉府。”
陳瀾邊走邊向林季安介紹著:“聽說之前將軍赴塞時,陛下本是想再賜一座府邸的,原本的這裡就改為侯府,但將軍他拒絕了。索性就把原本的牌匾換為現在這個。”
兩人直徑走入將軍府院內,不過林季安沒想到府內的人竟如此至少。
自打進門起,陳瀾帶著林季安繞府半圈,林季安所見到的下人男男女女加起來不過一隻手就數的過來,並且看起來都為二十來歲的青年。
要知道作為前太尉府,其廣闊不亞於林府。
“陳瀾,你們將軍府這麼大,就請這些下人打理得過來嗎?”
前人攤著手,對這一狀況早已習以為常:“府裡加上我和侯爺也就這些人了,侯爺反正在府裡也待不久,然後也沒有什麼需要打理的花啊草啊什麼的,所以這點人其實也夠了。”
想起某人不久前樑上君子的行為,林季安問道:“不怕有人潛入麼?”
說到這個,陳瀾的表情好像出現了幾分得意,他沖林季安哼哼一笑,眼裡透著狡黠:“盡管來就是了。”
真是稀奇事,頭次見面對盜賊上門還興奮的。林季安疑惑看著陳瀾,等著他的下文。
“林大人這就有所不知了。我們府呢,有些人看起來是下人,但實際個個身手不凡。只要有一點點風吹草動,他們立即就能發現。”
說著,陳瀾湊的更近了些,聲音放輕:“這事兒別人都不知道,現在林大人就是除了將軍府之外的唯一一人啦!”
原來如此,難怪不擔心。
“不過,你就這樣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就不怕我往外說或被侯爺怪罪嗎?”
陳瀾沒有思索,脫口而出道:“你不會的林大人,侯爺也不會。”
林季安一怔。
“從侯爺對你重視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