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行至太和殿外一角,上朝的大臣基本已經離開,此處並無其他人往來。
“是啊。一直以來聽聞邊境將領訓練有素,年初之時回來一批,若是能放在軍營幫忙訓練一二,不說效果定會顯著,光是能與本就在營中的將領互相監督制衡,也是解決一憂心事啊。”
聽起來是這麼一個道理。
“周大人用心良苦,何不與陸侯爺詳談?”
周均惋惜似的搖搖頭:“說過咯!沒有用啊。”
“陸侯爺還是年輕了,不像林大人這般心懷天下啊。”
其實此刻林季安很想反駁這番話,但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打斷在嘴邊。
“喲,周大人。原來是你拉著林大人在這聊天呢,叫本殿下一頓好找。”
趙奕明處理完事情出來了,看見周均在那,眼底難得湧現一絲不明的意味:“聊什麼呢,本殿下也聽聽。”
“殿下。”周均行了一禮,“其實也沒……”
“是下官在向周大人討教些事情,還感謝周大人不吝賜教。”
林季安笑著說道:“既然殿下來了,那下官先隨殿下去。周大人,就此別過了。”
等兩人離開了周均的視線,趙奕明那副“殿下”的樣子立刻就消失不見。
他一把勾住林季安的脖子,苦口婆心道:“林大人,你還是離那位兵部尚書遠一點吧。”
當朝太子就這麼在宮裡勾住他,當真是如同陸琰所說的不在乎什麼禮儀。
林季安還是不適地偏了偏頭,回道:“殿下,此為何意?”
“你有所不知,那個……”趙奕明準備道來,突然又停頓了下來。
很快,他另一隻手舉起來在面前放棄性地扇了兩下:“算了,反正你們倆也說開了。”
趙奕明收起勾住林季安的手,認真道:“林大人,你知道陸琰的父親是陸玦吧,現鎮守邊境。”
林季安點了點頭,輕“嗯”了一聲,這莫非牽扯到了陸將軍?
“皇爺爺在時,陸將軍那時還是太尉。在兵權上,雖然太尉佔大權,但地方軍總調令一分為二,跟當時的兵部尚書各持一半,沒有人可以總攬兵權。”
“直到那一年,不知怎麼的,太尉手裡的調令落到了兵部尚書手裡,宮中大亂,直到父皇擺平登基。”
趙奕明口中的那一年不用多說,林季安自然明白。
但同時林季安也太想知道當中內因了:“那期間所發生事情的詳盡,殿下可知曉?”
趙奕明搖搖頭,語氣裡還存在著對當時的後怕:“當時我和母後一直被守衛看在房裡,從大亂到結束我都要嚇死了,哪裡曉得發生了什麼。”
“說回正題,平靜下來的隔天,陸太尉就成為了陸將軍,雖然品級沒變,但被父皇調去邊境,實際也是被貶了。”
聲音越說越小,趙奕明作為太子似乎也沒了什麼底氣來談論這件事。
“朝堂的事情陸將軍也參與不了了,獨獨留下的,只有所謂的兵權。”
林季安聽得皺起了眉:“按照以往,邊境作戰的將軍不應該有一批僅僅聽從自己調遣的軍隊,何來所謂一說?”
馬車上,趙奕明從坐墊下掏出把摺扇,反手一甩展開,遮住自己下半張臉,一副說書人的樣子:“因為兵權劃分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