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安突然感覺到一種被人拒絕的尷尬,深吸一口氣,然後沉默走進林府。
李竹依正準備去門口給手忙腳亂的二全幫個忙,剛剛聽其他人說來應聘的人還挺多。路過偏廳時,看見林季安坐在桌旁,府上養的一隻橘貓正懶洋洋地趴在他腿上眯著眼。林季安左手撫著貓背,右手肘撐著桌子,手上拿著的茶杯抵在嘴邊,呆呆望向門外的眼神略顯空洞。
“安哥你這是怎麼了,看起來沒精打採的。”李竹依停下腳步轉而向門內走來。
“噢,沒什麼。”林季安回過神來放下手中的茶杯苦笑一下“就是剛剛在街上看到一男子,看起來是個會武的好料子,就想著招他進來,不曾想卻是一口回絕。”
“安哥就為這事發呆呢,這有什麼,聽聞來報名比武的人有不少,指不定這些人裡也有安哥想要的好苗子呢。”李竹依安慰道。
“對,你說的是,不想了。”林季安將貓放在地上任它自己去玩些什麼,站起來反手揉了揉肩。
“昨日跟何縣丞還約了今日去縣衙看一看,時候快到了,我便先去。”
林季安用發冠束好頭,這綠色官服與烏紗帽加身,看起來還挺是那麼回事。
上了馬車不過一炷香時間,便抵達了縣衙。
縣衙門口坐立著兩只好生威嚴的石獅,近一丈高的石牆圍在黑色大門的兩側。一個頭戴烏紗官帽,身著一身青衣官袍的身影站在門口等著林季安。
“何縣丞久等了。”林季安下了馬車看見他站在門口,朝他拱手行禮道。
“哈哈哈不久不久,縣令大人且隨下官來,看看這縣衙,熟悉一二。”何罄宗回禮,領著林季安往縣衙內走。
從大門往裡走,是一個空院,空院左右兩側則是賦役房,穿過這空院中間的石板路迎面而來的便是儀門。從這儀門再往裡走的院子兩側就是吏戶禮兵刑工六房了,此外一邊還有一個皂房。
繼續直走,就到了大堂。這大堂便是縣令平日處理公務,審裡案子,解決民間糾紛的地方。大堂之上還掛著一個牌匾,“明鏡高懸……”林季安小聲唸了出來。
“縣令大人,咱們縣衙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另外……那牢獄在縣衙門口進來的左側的賦役房後面,大人可要去看看?”何罄宗對林季安說道。
林季安想了想還是擺頭作罷,轉而與何罄宗去看看平日裡的公務有哪些了。
與此同時,皇宮內,靜心殿。明德帝正批閱奏摺,魯公公在一旁伺候著。
“阿琰應當要到了吧。這次命他去辦事的,聽特使回報完成的不錯,不留痕跡,悄無聲息。”明德帝在摺子上留下一道道朱丹墨跡。
魯公公恭敬笑著稱贊道:“陸統領能做到如今這般,這還不是陛下您培養的好。”
“有些人起了不該有的心思,那便留不得。只有養在身邊訓導看著,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陛下說的是。”
一名侍衛走到靜心殿門口稟報:“陛下,侯爺陸琰求見。”
“宣他進來。”明德帝讓魯公公遣退殿內宮女,獨剩他們二人。
“是。”侍衛回答。
陸琰走上前來,單膝跪地,抬手行跪拜之禮:“臣晚歸,還請陛下恕罪。”
明德帝將手中狼毫擱在筆架上,起身走下將陸琰扶起:“阿琰你這是什麼話,這次做的很好,該賞。你想要什麼,說說看。”
“臣……沒有想要的。為陛下效勞,臣之幸。”陸琰微微低頭,看著宮殿華麗的板磚,眼底浮現出一絲落寞。
明德帝知道他想說什麼,說道:“朕知道,你想你父親能早些回來好你們一家團聚,也是朕對不住你。但是阿琰,陸玦是戍邊將軍,守邊大事不容疏忽。十幾年了,你父親在邊境奮力殺敵,才有我們大周的安定太平。等再過些年,朕讓太尉那邊選好新一任將軍,就會召你父親回來了。”說完安撫般拍了拍陸琰的肩。
陸琰轉嚮明德帝,道:“臣知曉,陛下破例封臣侯爺的爵位也是希望在宮外臣能夠過得好些,這些安排自有陛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