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到咖啡店的顧客,特別是女孩子,經常會問的問題就是——布魯諾去哪裡了?什麼時候回來?
弄得同樣是手調咖啡師的小西很受傷,可是他仍然要堆著笑臉給那些姑娘們解釋說,布魯諾童鞋回家過聖誕節了,大概一個月之後才能回來。然後看著那些可愛的小女生憂傷著面孔走開,有的甚至連咖啡都不買了。
“嚶嚶嚶,”小西拉著周覓的手哭訴道:“我覺得我應該漲工資。”
周覓一把甩開,嫌棄道:“漲什麼漲,營業額都下降了好麼,沒錢。”
“可是我不僅工作量增加了,還負責了客服的工作,每天心理還承受著一萬點的暴擊……”小西絮絮叨叨的說著,假裝抬手抹眼淚,可是一抬頭,周覓已經轉身走了,他頓時有種生無可戀的憂傷。
默默的看了玻璃櫥窗上倒映出的自己的臉,小西覺得,如果店長願意贊助自己去韓國整容,店裡的營業額說不定還會上來的。
正端詳著自己的容顏,櫥窗上突然現出另外一張臉,他嚇了一跳,猛地回頭,才發現原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闆,許吟。
“周覓呢?我剛才好像看到她在這兒。”許吟問。
最近天愈發的冷了,她懶得出門,經常在家裡一待待一天,不過自從上次吃過基圍蝦之後,炸糕好像重新接受了她,偶爾願意跟著她走到對門玩耍,一貓一人在家裡倒也不寂寞。
“店長應該去辦公室了。”小西說,指了指周覓離開的方向。
周覓果然在辦公室整理東西,看到許吟有些意外,“許吟姐,怎麼過來了?”她說完才覺得有些不妥,這是許吟的店,什麼時候過來都是應該的。
不過許吟倒沒聽出來其中的問題,只是說:“我正好要出去一趟,順便路過,快到元旦啦你們該放假就放假,不用擔心營業額,差不了幾天的。”
周覓連連應下:“你就放心吧許吟姐,我們都有數——對了,你大概什麼時候回來啊?”
許吟倒是完全相信周覓能把店打理好,笑笑說:“機票還沒有定,不過一定在過年之前回來。”
前兩天她父親破天荒的打電話過來,要她過年一定回家,一家人團聚一下。許吟雖然不覺得四個人真的可以稱為一家人,但是既然回了國,春節回去也是應該的。
她今天中午約了左銘銘一起吃飯,就在剛回國時候的那家火鍋店。
左銘銘幸福的搓了搓手,說:“還是喜歡這家店的味道啊,大冷天的就該吃火鍋暖和一下。”她夾了兩塊牛肉放進鍋裡,感慨的說:“你知道麼,我第一次見到姜北那廝就是在這兒。”
當時那個發型浮誇的指路小哥,可不就是姜北麼,雖然之後那種發型再也沒有出現,但不得不說,跟他的氣質十分登對。
“我覺得可能是因為,”許吟慢吞吞的說:“霍彥庭的辦公室就在這個樓上。”
左銘銘眨了眨眼睛,“啊,這樣……”突然之間就感覺氣氛有些奇怪。
“姜北又找你了麼?”許吟難得八卦的問,上次的巧克力時間把左銘銘嚇得不輕,但是據霍彥庭說,姜北似乎想要借兩人的名頭把左銘銘約出來。
說到這個,左銘銘就有些納悶,“倒是沒直接找我啊,聽護士說來過醫院一次,但是問了之後發現我不在就走了。”她撥弄著鍋裡的底料,補充說:“我當時正在實驗室,回科裡才知道的,他也沒給我發資訊打電話,不知道什麼情況。”
大概是這人又閑的沒事兒幹了,有錢人的想法她果然搞不懂。
許吟只是聽了沒做評價,雖然左銘銘一直沒男朋友的事兒讓大家都挺操心,不過姜北確實不是合適的人選,不說別的,就光有所耳聞的那些女朋友,就足夠把他pass掉了。
左銘銘看了看許吟的表情,噗嗤一聲笑了,說:“你擔心什麼?”
許吟看她笑的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瞪了她一眼,反問道:“你說呢?”
“哈哈哈哈。”左銘銘大笑,“安心啦,我雖然實踐經驗不足,但是理論知識也是很豐富的,姜北就是一時好奇,我不會當真的。”
況且這種浮誇的人,從來不是她的菜來著,倒是——“你這次走還沒跟霍彥庭說啊?”她問,感覺許吟自己才是拎不清出情況的那一個。
這幾天兩個人之間算是風平浪靜的,到了年跟下霍彥庭的工作忙,經常加班到很晚才回來,其實見面的機會很少,白天也只是偶爾聊兩句。
“我其實決定下來也沒多久。”許吟辯解道。
“大小姐,你機票都買了好幾天了,還沒給他說?你這是要挑起世界大戰的節奏麼?”左銘銘無奈道,“你要是臨上飛機了再說,看他會不會炸毛。”
肯定會的,更不用說是那個地方,許吟妥協的說:“今天就跟他講。”
她其實早就打算給霍彥庭說的,只是不知怎麼回事兒,就一直拖到了現在。雖然她總是找理由說兩人並不是男女朋友關系,沒必要隨時報備行蹤,但還是有些心虛的感覺。
正說到這件事,許吟的手機突然又電話進來,她拿起來一看竟然是霍彥庭打來的,對面的左銘銘已經捂著嘴笑了起來,露出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她搖搖頭,接起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