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機扔到沙發上,雙手拿起毛毯,從中間折了一下才不至於拖到地上。
許吟把衛生間的門開啟一條小縫,伸出一隻光溜溜的胳膊出來,黑暗的環境裡模糊的能看到那手還在發抖,根本不可能拿得動毯子。
霍彥庭幹脆把毛毯抖開擋在身前,對著門後面的人說:“我把毯子展開了,你出來就行。”說完還補充道:“什麼也看不到。”
許吟糾結了一下,看了眼濕漉漉的衣服,最終還是耐不住渾身冰冷,把浴室門開啟,飛快的撞進毛毯裡。
霍彥庭被撞了個滿懷,頸邊還被甩了一片的水珠。他立刻雙臂收緊,把毛毯裹在許吟身上,懷裡的人凍得瑟瑟發抖。
“去床上坐著。”霍彥庭沒心思欣賞懷裡的香軟玉潤,松開手推了她一下,轉而進浴室裡拿了塊幹毛巾。
出來的時候許吟已經在床邊縮成一團,上下牙叩齒的聲音清晰可聞。
窗戶竟然還開著,霍彥庭趕緊把毛巾蓋在許吟頭上,繞過床邊把窗戶帶上,頓時感覺房間裡沒那麼寒冷。
坐在床邊那人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抓到頭上的毛巾。
“別動。”霍彥庭按住那隻手,“你抓好毛毯,我幫你擦擦頭發。”
他不容分說的把那隻手重新塞回毯子裡,還幫她收了收領口之後才拿起毛巾,幫她擦起濕漉漉的頭發。
許吟坐在床邊,感覺身體的溫度漸漸回升,霍彥庭的手法十分輕柔舒服,從發根到發梢一絲不落。
周圍一片黑暗,她看著前面那雙長腿,突然笑了一聲。
霍彥庭手下一頓,接著又繼續動作,“笑什麼?”他問,拎起一截發尾包裹在毛巾裡拭幹。
許吟裹緊毯子,笑著說,“我突然想到左銘銘的吐槽。”
“吐槽什麼?”
“她說,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最容易發生的三件事就是停電,燙傷和……”許吟突然停下來。
“和什麼?”霍彥庭帶著笑意的聲音逐漸靠近,他停下手中的動作,低頭看她。
許吟說不出話來,因為霍彥庭已經用行動說出了那個答案。
溫熱的氣息噴在臉上,冰涼的嘴唇碰到一片柔軟溫暖,她聽到對方低沉性感的聲音問:“是這個麼?”
許吟覺得自己應該推開他,可是嘴角卻不由自主的翹起。她主動抬頭迎上那個吻,含糊的說:“其實不是……”
霍彥庭發出兩聲輕笑,像是撥動了大提琴的琴絃,讓許吟心尖都跟著抖了抖。他的手穿過濕漉漉的長發繞到她身後,把人攬到身前,加深彼此交織的氣息。
周圍一片黑暗,唯有月光鋪在床上,顯得朦朧又迷人。
一切都發生的水到渠成,沒有任何計劃卻比計劃更加順利。
熹微的晨光透過窗戶照進房間,許吟翻了個身,卻碰到一具溫熱的身體。她睫毛顫了兩下,睜開眼睛。
短暫的迷茫讓她不知身處何方,恍惚與夢境和清醒之間的一切都柔軟又溫暖。
直到頭頂上方傳來一句沙啞慵懶的問候,才將她拉入現實。
“早。”霍彥庭的聲音裡帶著滿足和愜意。
許吟的臉有些發紅,她轉了個身背對那人。沒有酒精作為藉口,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無比清晰而自願,她甚至明白主動的那個人是自己。
確實是情不自禁。她想,即便是燈光驟亮驅散了迷濛的月色,兩人也並沒有為此停下半秒鐘。
一隻手臂從身後環上她的腰肢,輕輕攬住,霍彥庭的聲音再次響起,“反悔了麼?”他問,下巴抵著她的發頂。
許吟搖搖頭,複又閉上眼睛,感覺那隻手臂緩緩收緊,後背貼上一具溫暖的身體,肌膚相觸親密無隙,密合的讓人心安。
霍彥庭低頭在她頭發上落下一吻,輕聲說:“還早,睡吧。”
懷裡人的呼吸又變得輕緩綿長,他的視線落在床邊未完成的畫上——普通的插瓶花卉,綠色的芍藥、粉藍色的牡丹,還有尚未充填顏色的另一半。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