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彥庭?
昨天晚上的情景噩夢一樣在眼前浮現,許吟手一抖,差點兒把手機扔出去。
如果說在原來她只是不想聽到這個名字,那此時,霍彥庭三個字就是一道催命符。她頓時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起來,彷彿有無數條毒蛇吐著粘膩的信子,躲在周圍蓄勢待發。
“許吟姐?”周覓疑惑的說,半天沒有聽到聲音,她把手機拿到眼前看了看,訊號沒有問題,“喂,喂?”
“我在。”許吟的聲音複又響起,“把電話給我吧。”
周覓把電話遞給了小張。
“喂,你好,我是許吟。”小張聽到電話裡傳出一個略顯冷清的聲音,但是溫柔又禮貌,“今天辛苦你了,謝謝。”
“啊,沒事兒沒事兒。”小張一改之前的萎靡,急切道:“請問你可以過來收一下花麼?”
真是個固執認真的人,許吟想,她知道為難這個姑娘並沒有什麼用,於是說:“我現在恐怕過不去,但是知道花送到了,你的工作已經完成了,好麼?”
並非不是不能現在去咖啡店,不過十幾二十分鐘的路程,但她覺得自己很難面對那個場景。
在許吟親自保證之下,小張終於妥協,再三叮囑許吟明天已經要來看花,才不依不捨的把花束交給周覓。
“請那個姑娘吃個咖啡餐吧。”許吟在電話裡交代。
“好的沒問題,這次送花的先生也是夠難纏的。”周覓玩笑道。
許吟苦笑,她也搞不明白,送花是幾個意思?還是在發生了那種事情之後。
她從床上下來,渾身上下都酸軟無力,一天都沒吃東西可仍然絲毫不覺得餓。許吟感到有些奇怪,就是再累,躺了一天也該休息好了,怎麼還是渾身不舒服。
接了杯水喝,許吟圾著拖鞋踱步到廚房,看著冰箱裡的食材沒有食慾,可是冰箱裡散出的涼氣卻讓她意外的舒爽。
不會是發燒了吧?
五分鐘之後,對著體溫計上三十八度三的數字,許吟目瞪口呆。
似乎是再確認發熱之後,身體上的種種症狀才爭先恐後的出現。眼幹發熱,鼻子冒火,胳膊上的面板變得格外敏感,輕輕一觸碰都會引發刺痛。
許吟躺了一天實在是睡不著,抱了毯子窩在沙發上看綜藝節目,頭發隨便挽了個球,在腦後晃悠著,露出大片的脖子散熱。她面前的茶幾上放著一大杯鮮榨橙汁,沒到三十八度五似乎還不用吃藥,看看多喝水能不能壓下去。
罪魁禍首左銘銘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消失了一天,一個訊息都沒有,許吟看了眼手機,把它扔到沙發的另一邊——真想扒開她的腦子看看裡面都是什麼。
她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腦子裡一片混亂。剛說過不想見面的話,就發生如此不堪回首的事情,她可沒忘了自己昨天是怎麼主動的……
一想到這兒,許吟的火更大了,鼻子裡撥出的熱氣都噴在上唇上,她趕緊喝了兩口水降溫。
連續測了幾次體溫,都在三十八度五下方徘徊,許吟糾結許久要不要吃藥的問題,正打算去藥箱裡找找,不遠處的走廊裡傳出開門的聲音。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那一瞬間究竟想了什麼,竟能拖著病弱之軀一下子從藥箱前站起來,沖到門口,在對方還沒有完全消失之前拉開了房門。
“喂。”她叫到。
霍彥庭今天晚上的會面還算順利,他上樓的時候甚至還有心情想猜測許吟見到那束花的想法。不過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你究竟想怎麼樣?”許吟靠在門框上,皺眉質問道。
意料之中的反應,霍彥庭嘴角一挑,從玄關走出來,同樣站在門口說:“就是你想的那樣。”
他之前已經說得夠多的了,許吟也不是真的不知道,只是無法相信。
“何必呢,”許吟無力的說,“早就過去了。”為什麼每次見面都是一團糟,就不能放開過去繼續往前走麼。
“難道不是因為還喜歡著對方麼?”
所以見面會尷尬,會難受,會不捨,會糾結,這一切難道不是因為還有感情的存在麼?霍彥庭以為一切都明白無誤,再次見到許吟的時候他就發現,這些年自己從來沒有喜歡上過誰,也不會再喜歡上誰,所以他一定要把她找回來。
“可是我,早就,不喜歡你了。”許吟一字一頓的說,堅定的不知道是為了說服自己還是說服別人。
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只有爭吵和厭倦,那種感覺她寧願孤獨一生也不想再次經歷。
這句話並沒有在對方身上驚起任何波瀾,霍彥庭挑眉,一副掌控全域性的模樣,反問道:“你昨天晚上不是說很喜歡麼?”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是星期四哎
求好運……(t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