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吟惶然後退,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然將手從對方的鉗制裡脫出。她茫然的扶上嘴唇,腳步卻不停。
“小心——”霍彥庭脫口而出,感覺身前的溫熱驟然離去,忍不住伸手捉住。
“砰!”
“嘶……”
許吟後退中膝蓋上方狠狠的撞上茶幾的一角,劇烈的鈍痛順著大腿迅速蔓延,她整個人也因此失去平衡,揮舞了一下手臂向後倒去。
然而迎接她的並不是天旋地轉的摔倒在地,短暫的驚慌之後,一隻手臂牢牢地環住她的腰,輕松將她帶至身前。
手掌下是柔軟而溫暖的腰肢,霍彥庭將許吟牢牢扣住,胸膛緊緊貼著她柔軟的身體,劇烈的心跳尚未平複。
許吟的腦中一陣恍惚,她滾燙的臉頰伏在他的肩窩上,耳朵裡是咚咚作響的心跳,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對方的。
她覺得自己應該立刻推開這個人,可是對方光滑又清涼的肌膚讓她覺得格外舒服。
“疼麼?”耳邊有溫熱的氣息拂過,帶著蠱惑的氣息,許吟腦袋轟的一熱,酒意上湧,像點燃了一把火,將她燒的神智昏離。
腰後的手將她按向那具涼爽的身體,她鬼迷心竅一般伸出雙臂環上那結實的腰肢。
滾燙的小臂感受到那細膩光滑的觸感,讓她忍不住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張開五指順著脊背滑過,妄圖得到最廣泛的接觸,將熾熱的溫度傳遞給別人。
“不疼……”她喃喃的說,呼吸噴在對方的頸窩。
手掌下的身體驟然緊繃。
許吟迷濛的抬頭,疑惑的看向懷中那人,卻在視線相對的一瞬間,眼中恢複了片刻的清明。
“霍彥庭。”她低聲說,雙手順著他寬闊的後背滑到胸前,又毫無阻礙的一路向上,最終輕輕捧住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看的認真又入迷,“好像只有在夢裡才能這樣看著你。”
話音未落,她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角,溫柔的像是對待一個氣泡。
霍彥庭一動未動,他垂眸,視線落在許吟輕烏黑柔順的發頂,落在她光潔的額角,落在她微顫的睫毛,最後落在她眼角濕潤的水光。
心中瞬間一痛,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撕裂了一道口子。嘴唇上傳來的觸感輕微的幾乎難以覺察,唯有那滾燙又小心翼翼的氣息證明著她的存在。
他幾乎抱著一種虔誠的姿態,慢慢的回應著她。
輕輕的觸碰,帶著最柔軟和溫暖的觸感,血流隔著薄薄的嘴唇彼此奔騰共鳴。
許吟的手緩緩的後移,最終環上他的脖子,她努力的踮著腳,抬頭去親吻,去觸碰,去感受。
男人受不了這樣緩慢又綿長的折磨,伸出舌尖描繪那小巧水潤的菱唇。
溫柔又試探的侵入,在柔軟和堅硬之間徘徊,猶豫不前。
有時候又壞心眼的輕輕噬咬,用牙齒感受那豐潤和甜蜜,像是攫取了世間最甜美的點心,捨不得一口吞入,只得細細品嘗回味。
呼吸在唇齒相交間變得急促,兩具身體在呼吸交錯間變得滾燙熾熱。
霍彥庭收緊手臂,幾乎將許吟抱得離地,恨不能將對方柔軟又單薄的身體揉入骨血。
而許吟早已不知身在何處,無論夢境亦或現實,在這一刻都融化為思念。她知道,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他,即便理智拒絕,但那些真實卻無法迴避的情感,都在夢境中一覽無餘。
她像個沙漠中的旅人,也像個饑餓的嬰兒,痛苦卻又無從下手,只被空虛和渴望攪得忙亂無措。
許吟毫無章法的親吻著,喘息間帶著了難以抑制的哭腔,她好像無法被滿足一樣變得沮喪,明明那麼緊緊的抱著對方,心底卻毫無著落。
她發洩一般的用力,牙齒抵在嘴唇上甚至有些疼痛,但她毫無所覺,手臂像溺水者抱著一根浮木,喉嚨深處似哭泣又似嘆息的叫出那個名字。
伴隨著那個名字在親密無間的雙唇間溢位,霍彥庭彷彿被巨大的潮水淹沒,那麼多年日日夜夜折磨著他的感情恍如決堤,一發不可收拾,洶湧的幾乎讓人失去理智。
……
海藻般的長發鋪撒在床單上,許吟驟然感到一陣失落,她伸長了手臂想要觸碰站在床前那人,瑩潤的瞳仁裡映照出同樣失神的霍彥庭。
他緩緩俯身,極其輕柔的撥開粘在她額角的碎發,指尖拂過她的臉頰,劃過小巧的耳垂,指腹摩挲著因為過度摩擦而紅豔潮潤的嘴唇。
“吟吟……”霍彥庭低聲呢喃,低頭用嘴唇替代了手指。
這一次,不再是溫和柔情的淺嘗,而是傾盡所有的力量和渴望的對抗,是欲.望和沖動的交鋒,他極盡所能的奪取身下人的力量,讓呼吸交融,讓喘息間彷彿只有他才能支配僅存的稀薄空氣。
手指順著她修長的脖頸緩緩下移,指腹摩挲過一片細嫩柔滑,像折磨一樣輕佻又放縱,探索間挑開她的衣釦。
冰涼的指尖滑入溫暖又嬌嫩的地帶,許吟難以抑制的輕輕顫動,似冰似癢,妄圖逃開又無處躲藏,被迫承受著對方所有的動作。
那種感覺像是罌粟,像是毒品,明知不可靠近卻忍不住深深淪陷,身體深處升騰而起痛苦但愉悅的快樂引誘著兩個人彼此迎合,在試探中不斷深入、墮落,讓人遺忘理智,忽略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