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是芙影發給他的,臨走時她請王者幫忙在推薦信上簽名,這會把推薦信發給他了。
這會才十點出頭,王者還不困,便蓋著被子坐在床上,在ipad上對照著芙影一同發給他的簡歷改推薦信。
背對著他的陶朗迷迷濛濛地翻了個身,手臂抱住了王者的大腿,聲音含糊地說了句:“陪我睡覺。”
王者修長的手指憐愛地撥了撥他的頭發,“馬上弄完了。”
“幹嘛呢?”
“芙影想去ar實習,請我給推薦信簽名。”
陶朗微微睜開眼,“ar這不是搞人工智慧的嗎?”
“人工智慧對影象識別技術要求很高,我們公司在這方面也有涉獵一點。”王者解釋郭芙影找他要推薦信的原因,隨口感慨道:“晚上要走的時候才說的事,這會就寫好推薦信發我了,行動力太強了。”
陶朗後槽牙摩了摩,支著胳膊坐了起來,掃了眼ipad上的郭芙影金光閃閃的簡歷,問:“這是六邊形戰士啊,就這還需要推薦信?”
王者的手搭在陶朗的後頸,輕輕捏他的脖子,中肯地說:“ar畢竟是人工智慧巨頭,即使是實習生競爭也很激烈。”
“芙影肯定沒問題。”陶朗篤定道瞥著ipad上的英文推薦信,他繼續說:“她又聰明,專業基礎又好,還有innovative thinking——我小時候特想有個芙影這麼聰明可愛的妹妹來著。”
王者放在陶朗後脖的手停住了,抬眼看陶朗,眼神清淩,“噢”了一聲。
“小時候我媽就說芙影是個美人坯子,現在看來果然是。”
這話一出陶朗就被王者冷冷盯住了,“覺得人很可愛、漂亮?”
陶朗不甘示弱地回視他:“不止可愛、漂亮,簡直是德智體美勞全面開花。”
王者心裡竄火,語氣陰沉道:“你欠抽了是不是?”
陶朗一把撩起被子,冷笑地說:“你丫的才欠抽。”說話他間兩手壓著他的肩膀將他放倒,而後大刀闊斧地騎在王者的側腰上,怒道“吃著碗裡的還看著鍋裡了,給你能耐的。”“倒打一耙,看著鍋裡的人是誰?!”王者也怒,手撐著陶朗的肩膀,雙腿使勁從側面翻騰而起,兩人的手腳互不相讓地糾纏在一起,臉上俱是火光,陶朗到底是熬了兩周,力氣敵不過王者,廝鬥間被他找準時機從胳膊肘環住了胸,用力一拖背身壓在身下。
“還覺得人好看嗎?”王者惡狠狠地問。
背了身就使不上勁了,何況王者還擒住了他的四肢。陶朗像缺水的魚一樣撲騰,感到屈辱非常:明明是王者先和郭芙影聊了一晚上的天,他都把這事揭過去了王者又在他耳邊誇她,他就說了句人美人坯子怎麼了。
“特別好看!”他氣喘籲籲地說。
“你找死!”王者在他屁股上抽了一記,力道不算很大,但聲音清脆,“啪”地一聲。陶朗頓時和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心裡的委屈一下爆發了,手腳並用地瘋狂掙紮:“就好看怎麼地!全世界就許你好看啊!”他掙紮得兇狠,臉漲得通紅,王者怕傷到他只能松開。
聽著陶朗的話,王者心裡的火氣轉化成了傷心與不解:“你不知道說這樣的話我會難受嗎?”
“你和人聊天聊一晚上我不難受嗎?我話都沒說完你就轉過頭去和她說話我不難受嗎?”陶朗此刻也顧不得不該吃妹妹的醋了,一股腦地往外倒酸水,氣得眼眶都紅了,“都要睡覺了還看人簡歷,這麼欣賞人家,誇了一晚上了還不夠!怪不得我媽八卦你倆呢,我都要磕你倆了!”
王者怔愣地看著陶朗濕潤的眼眶,臉上的表情漸漸變成了不敢置信,細看還有一絲恍惚的笑意。
聽到陶朗誇郭芙影可愛、漂亮,他的頭腦便不那麼清醒了,沒有仔細想他那句“吃著碗裡的還看著鍋裡的”,此刻陶朗這樣一說,他再不明白陶朗為什麼不留宿,為什麼忽然要出櫃,為什麼生氣,實在是辜負這些年學霸的稱號了。
憤怒、傷心全沒有了,整個人像插上了羽毛一樣輕飄飄地飛到了空中,心尖癢得他恨不得放聲大笑,王者跪伏在陶朗身上,四肢將他牢牢地攏在身下,眼睛明亮如星辰地注視著他,忽然低頭在他柔軟的臉頰上用力啄了一口,“你吃醋了是不是?”
“呵呵,”陶朗臉一瞬間燒紅,卻繃住表情道,“你真聰明,這都猜得出來。”
王者喉間溢位笑來,胸腔都被帶得輕輕震動。“我太笨了,忽視了你的感受,還讓阿姨誤會。”
“芙影只是妹妹,我愛的人是你。都是我的錯,對不起。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了。”
陶朗垂下了眼瞼,倔強地抿唇,委屈卻終於一點點從他的眼中洩露出來。
壁燈照亮他臉上極細微的絨毛,此時的陶朗不似平日的大大咧咧,而是流露出一種攤開肚皮式的依賴,這種依賴同時也是一種索取,索取關注、承認與愛。
心絃劇烈地顫動,演奏出繾綣動聽的樂章,王者極細致極溫柔地看著自己的愛人,眼中似有一條奔流不息的大河,可供陶朗任性索取,絕不會枯竭。
在這樣的注視下,陶朗的委屈不自覺地轉為了某種驕矜。抬手纏住王者的脖頸,下壓,舔上王者的嘴唇,鼻樑撞在一起,陶朗的語氣有些狂妄:“你剛打我哪兒,我要十倍打回來。”
王者輕笑著側頭,啟唇回應他的熱情,“打唄。”
雙腿交疊,胸腹相貼,陶朗“啪、啪、啪”地打了好幾下,空氣逐漸變得熾熱,王者的眼神也越來越暗,情迷意亂間,陶朗卻突然拉開了王者。
劇烈地喘著氣,陶朗低頭道:“有點心慌,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