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這個“其他朋友”,不是普通的朋友。
陶朗想到了高中運動會時,他參加男子3000米長跑,拼了老命也沒站上領獎臺為班爭光,正難受時,同學安慰他說“雖然沒拿獎,但你跑的時候程靜在給你加油來著,開心點了吧?”
同學告訴他程靜為他加油了以哄他開心,是因為知道他喜歡程靜
郭二叫他給王者打電話讓王者開心一點,是因為郭二知道王者喜歡他嗎?
問號越來越多,陶朗用被子矇住了頭,感覺腦子要燒沒了。
他終於還是拿手機回道:在忙,晚點打。
賓館沒有餐廳,晚餐陶朗和時雲飛裹著羽絨服到附近的小店解決。兩人都要了當地特色的燒菜,一道蘑菇燒肥腸、一道竹筍燒排骨。菜很快上來,熱氣騰騰的,在寒涼的夜裡讓人食慾大開。倆人沒廢話,擼起袖子就開幹。
飯吃到中途,時雲飛接了個影片電話,電話那頭有個脆生生的女音甜甜地喊他“爸爸”,時雲飛“欸”一聲,把筷子放了下來。電話馬上又被一個盤著長發的女人接過,一句夾槍帶棍的“到地方了不知道給家裡打個電話啊”就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
時雲飛拍了下陶朗的肩膀,快步走到飯店外面,邊走邊軟聲道:“老婆別生氣,我這腦子不好,一時忘記了……”
陶朗聽出那是時雲飛的妻子趙露,笑了笑。視線落在手機上,猶豫要不要和王者說一聲自己已經到這邊了,然而等時雲飛打完電話回來時,他還是沒碰手機。
“露姐還是這麼霸氣側漏?”陶朗沖走回來的時雲飛調侃道。
時雲飛搖頭苦笑,“霸氣更甚從前。”
以前規培時趙露就把時雲飛馴服地死死的,連帶教老師都開玩笑說讓趙露來帶時雲飛比什麼老師都好使。
“時間過得真快,你倆孩子都有了。”
聽到陶朗提孩子,時雲飛臉色綻出微笑,“可不嘛?”
“今年幾歲了”
“三歲了,纏人地緊。你呢,還沒成家吧?”
陶朗點頭。
時雲飛喝了口茶水道:“我就猜到,結婚了就沒那麼激情咯。”
陶朗聞言有些茫然地看向他。“什麼激情?”
時雲飛挑眉,笑眯眯指了指陶朗的嘴角:“嘴唇都被親破了,還不夠激情嗎?”
陶朗一愣,放下筷子趕忙端起手機,開啟自拍鏡頭一看,下唇中段還真有個血口子,暗紅色血痂凝結在上頭,格外顯眼。
是王者咬他那一下整的。他抬頭時速度極快,陶朗還沒反應過來兩人的嘴唇便撞在了一起,而後王者鋒利的牙齒就用力地刺破他的唇瓣。陶朗瞅著那傷口,肩膀耷拉了下來,心情十分複雜。
一旁的時雲飛好笑地看著他,“你自己居然沒注意到。”
見陶朗臉色一言難盡,他又揶揄道:“怎麼,不開心啊?女朋友這麼熱情,還身在福中不知福?”
陶朗鎖屏,悶頭灌了一大口茶,“是女朋友咬的就好了。”
可惜是男的咬的,這個男的好死不死,還是他最鐵的發小。
這塵世真是寂寞如雪啊。
時雲飛驚住了,目光審視地看向陶朗,搭在陶朗肩膀上的手謹慎地騰空:“不是女朋友?那誰能給你親成這樣?……你別是去約炮了吧?”
陶朗抬頭望向小飯店冷白色的白熾燈,有幾只不知名的小飛蟲正繞著燈管盤旋,他重重地揉了把臉,疲倦道:“不是約炮,是我給炮炸了。”
這事就和炸彈似的,陶朗今天不知掐了多少次大腿了,到現在還沒完全接受呢。
那天晚上,陶朗最終也沒給王者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