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你的。”他拋了個媚眼,“沒什麼大礙,但你要是不好好休養,這話就有可能變成真的。”
“我昏睡了多久?”我鬆了口氣,走到窗邊,此時正是傍晚,晚霞倒映在在亞述古城外的護城河上,豔似血海。我被俘虜的訊息一定傳到了國王陛下的耳朵裡,不知道其他人現在怎麼樣。
我該盡早離開,只是在走之前,真想再見弗拉維茲一面。
“十個月,你相信嗎。羅馬打敗了波斯,現在這裡成為了一個新的行省。”阿爾沙克笑得很燦爛。
“少胡說!”我低聲喝斥,“你說,讓我轉交什麼東西給伊什卡德?你有辦法讓我離開這兒?”
阿爾沙克從抽屜裡取出一個信筒,又摘下一枚手鐲,走到我身前,碧水似的眼眸含情脈脈:“當然,我可是羅馬之主的寵臣,沒人敢招惹我,我不但能幫你逃走,還能幫你見到你在夢裡呼喊的那個人。”
“寵臣?”
“是呀。陛下很喜歡看我跳舞,他對我很好,比伊什卡德待我好多了。”他促狹地瞧著我,濃黑的睫毛微扇,簡直似的無聲挑釁。
心裡像被貓爪抓撓,我下意識地一把扼住他細嫩的脖子。我不知道自己的嫉妒心如此可怕,一想到阿爾沙克與弗拉維茲朝夕相處,我就恨不得當場宰了他,這心情不亞於面對阿薩息斯。他漲紅了臉咳嗽起來,理智強迫我立刻放開了手。
阿爾沙克的確幫了我。
我背過身去,平複胸中妒火,深呼吸了一口氣:“我答應你,幫你捎信。”我嚥了口唾沫,悻悻的請求,“作為交換,你帶我去見他。”
“不等你的臉恢複好點再去?”
我猶豫了一瞬,搖搖頭。
背後傳來一聲輕笑,背後傳來悉悉簌簌的解衣聲,我回過頭,便看見他寬衣解帶,露出姣好的蜜色軀體:“脫吧,要私下見到陛下而不引起其他人注意,你得打扮成我的樣子。”
像又回到了羅馬聖宮裡一樣,我換上了一身可恥的男寵行頭。
寬松的絲綢長袍,從大腿根部就分開了下擺方便起舞,裡面除了一層流蘇結成的褻衣,什麼也沒有。阿爾沙克為我戴上連有銀鏈的面罩,遮住臉上傷疤,整張面孔上只能窺見一對碧色眼珠,彷彿一位傳統的波斯新嫁娘。
我也正像一個新嫁娘般可笑的惶惶不安,阿爾沙克在一旁取笑我左右打量自己,讓我無比火大。
“阿爾沙克。”我看著那袍子下擺的開口,忽然像吃了一顆酸棗般不是滋味。
“嗯?”
他慢條斯理的為我整理亂糟糟的頭發。
“你和他……你們……”
我揚起下頜,威脅意味地盯著鏡子裡他笑盈盈的臉。
他挑高了眉梢:“沒有。”
“沒有?”我不可置信地追問。
“他啊……身體有疾的。”阿爾沙克湊近我的耳畔,神秘兮兮的耳語,“男人女人都勾不起他的興趣,不過我每次給他跳舞時,他總會起興給自己來一次,你若是會跳舞,晚上倒可以試試。”
“滾開。”
我拍開阿爾沙克的爪子,閃得遠遠的,腦子裡忽然浮現出那次宴會後的情景,體表不可抑制地微微泛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