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
看到站在面前的封玄奕,季黎心裡有些懊惱,他的警惕性竟然如此低,連房間裡藏了個人都沒發現,要不是封玄奕突然加重的呼吸,他到現在都發現不了,不過這人怎麼會來他這裡。
被季黎發現了,封玄奕也不覺得尷尬,他只是一直盯著季黎看,在季黎快要不耐煩的時候才吐出一句讓季黎吐血的話:“你是誰?”
季黎簡直要被氣笑了:“封將軍擅闖柳某府中,竟然問柳某是誰,難道是看柳某一介書生好欺負不成?”
見季黎真的生氣了,不知道為什麼,封玄奕有些慌亂。在街上看到季黎的時候,他就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而且他心底對季黎似乎有種似愛似恨的情愫,這感情太過強烈,讓他想忽視都不行,但他很肯定,他從沒有見過季黎。
他很快打聽到了季黎的身份住處,迫不及待的來到這裡,想要理清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感覺,沒想到季黎對他影響比他想的還大。只是看到他如玉的身體,他的身體就起了反應,控制不住的呼吸加重,暴露了自己。對一個男人産生欲|望,他本該詫異甚至覺得惡心的,但完全沒有,似乎這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當然。而且他心中對季黎明明是有恨的,但看到他生氣皺眉,他竟然會抑制不住的心疼,想傾盡一切只為撫平他緊皺的眉頭,這似乎是一種本能,讓他心裡生不起哪怕一絲抗拒。
封玄奕有些慌亂的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有些熟悉,而且我確定你以前不叫柳江逸這個名字,相貌似乎也不同。”
要是讓他的屬下看到他如今這副樣子,恐怕要驚掉下巴,大夏戰神即使是在生死危急的時刻也是一片淡定從容,曾經身中數箭都沒能讓他皺一下眉頭,何時有過如此慌亂的樣子。
封玄奕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話有些難以理解,越說越迷茫,季黎聞言卻心中一震,他看著眼前的男人,容貌不同,性格不同,眼神也不盡相同,但其中不自覺流露出的寵溺卻與那個寵了他一輩子的男人如出一致。
“球球,這是怎麼回事,席策怎麼會在這裡?”他沒有問封玄奕是不是席策,似乎已經確定了眼前之人就是席策。
“這……主人,我......我也不知道。”球球的聲音有些閃爍其詞,卻沒有否認季黎的話。
果然是席策,以為再也見不到的愛人再次出現在眼前,季黎暫時也沒有心思去理會球球的隱瞞,他走近封玄奕,抬手撫上封玄奕的眼睛,想到在天然居時他的眼神,季黎心中一痛:“你恨我?”
在季黎的手撫上他的眼睛時,封玄奕就全身僵硬,即使是他最信任的手下也不曾近他身一米之內,但只有眼前之人,似乎無論做什麼他都提不起一絲防備,甚至十分渴望他的觸碰。聽著他帶著一絲委屈的話,他的心中很自然的湧出一股不捨。這些完全不受他控制的情緒,按理說他應該排斥,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願,只要是這個人給他帶來的,他都甘之如飴。
封玄奕很自然的摟住季黎的腰,讓兩人靠的更近,這樣的動作他彷彿做了千百遍,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我不知道,我在街上第一眼看到你,對你就有種又愛又恨的情緒。那時候我的心中確實是有恨的,好像你曾經承諾過我什麼重要的事卻沒有做到。我有一種感覺,彷彿我等了你許久,你卻一直沒有出現,但我之前明明沒有見過你。所以我來找你,想知道你是誰,但是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我發現我捨不得,我捨不得你生氣皺眉,捨不得你委屈,更捨不得恨你。”
修真界一天,外界一年,他修煉了一年,這個人卻經歷了三百多年,按照一個人活七十年算,這個人至少等了自己五世,他不像季黎,有上輩子的記憶,但靈魂深處卻記得席策臨終時的承諾──下輩子我們還在一起。
季黎將頭埋在封玄奕的頸間,他突然有些想哭,席策死的時候他確實很難過,但修真者向來心性淡薄,他從沒想過,在他早就收拾好感情,準備忘了這個人的時候,這個人卻一直在等自己,像是刻入靈魂的本能一般。他何德何能,得這人如此深情。
感覺到頸項間的濕意,封玄奕慌了,他抬起季黎的頭,看著他淚濕的臉,憐惜的親吻他的眼睛,一點點的吮掉讓他心疼的眼淚,手一下一下的拍打著他的背脊,安撫他的情緒,兩人都沒有再說什麼,靜靜的相擁,享受這溫情的一刻。
封玄奕凱旋歸來,皇帝特地為他舉辦了慶功宴,考慮到封玄奕二十七還沒有成婚,皇帝特意下令讓各官員帶上家中的適齡子女,慶功宴成了變相的相親宴。
封玄奕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掌握大夏國兵馬大權的大將軍,還是人人敬畏的大夏戰神,加上相貌英俊,身邊又沒有侍妾,自然是無數閨閣女子的理想夫婿。
此時,葉婉清端坐在丞相葉父的身邊,看著官員們身邊形色各異的妙齡少女,眼底快速的劃過一抹不屑和志在必得。
那天見到封玄奕後,她就對封玄奕一見鐘情,那樣英俊、強大又潔身自好的男人簡直是為她量身定造的。自知道今天的宴會後,她就做足了準備,她相信見過她的表演後,封玄奕一定會愛上她,而那些作為競爭對手的各家千金小姐,她壓根兒就沒有放在眼裡。
葉婉清本就才名遠播,在場傾慕她的人不少,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若有似無的視線,葉婉清心中得意,面上越發鎮定自若。
“封將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