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酌霜象徵性提了一嘴:“要不我回家拿……”
話才說到一半,立馬就被陳嘉延劇烈反對:“謝斂說不定還沒走,我去吧。”
江酌霜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都洗好澡了,才懶得出門呢。
江酌霜把自己家的密碼告訴了陳嘉延,口頭上意思意思,讓對方路上注意安全。
以小三的身份登堂入室其實是有些冒昧的,陳嘉延拖著行李箱走在路上,心中對謝斂還是有點愧疚的。
直到陳嘉延站在江酌霜家門口,像主人一樣輸密碼的時候,心裡的爽瞬間沖淡了那點微不足道的道德感。
陳嘉延輸入密碼,拉開別墅大門。
他一眼就看到了跪在門口的謝斂,對方大概以為來的人是江酌霜,匆忙抬起頭。
渾身上下都透露著藏不住的疲憊和倦態,身上穿的白襯衫上面滿是皺痕,看起來有點狼狽。
陳嘉延微微挑眉。
鬧得似乎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一點。
看清來人後,謝斂眼神裡的期待瞬間破滅。
緊接著,他僵硬地站起來,滿臉防備地盯著陳嘉延,像戒備外來人的家犬。
……說“家犬”倒也不準確。
應該是被丟掉的不聽話的狗。
謝斂一臉陰沉地站在玄關處,他渾身的敵意藏都藏不住,死死擋著路。
自從江酌霜離開起,他就一直維持著跪在地上的姿勢,此刻雙腿麻木。
陳嘉延被謝斂攔在門口,臉上卻沒有怒色,反而譏嘲似的勾了勾唇角。
他當著謝斂的面撥通了江酌霜的電話,“霜霜,你男朋友攔在門口,不讓我進去。”
耀武揚威的語氣讓謝斂後牙瞬間咬緊。
江酌霜大概在看書,電話那頭有書本翻頁聲,還有一聲嘆息:“你管他幹什麼?”
語氣輕描淡寫,就像談起的只是路邊隨便一塊碎石頭,或者一團雜亂纏繞的枯草。
陳嘉延見好就收,沒有再刺激謝斂。
哎呀,有些人只能守著偌大的空房,但他可不一樣,他要趕回去陪自己香香軟軟的老婆。
電話結束通話以後,陳嘉延大步越過攔路的謝斂。
進入室內時,他像沒看見謝斂一樣,故意撞了一下對方的肩膀。
要拿的東西江酌霜早就列好清單了,陳嘉延收拾得整整齊齊,放進行李箱。
陳嘉延拖著箱子離開時,沒有故意弄出很大的動靜,但別墅裡實在是太安靜了,滾輪的聲音也被無限放大。
謝斂叫住了他,聲音像鏽鈍的機器,很難想象前段時間,這個人因為自己身份意氣風發的樣子。
“……霜霜還好嗎?”
聽到這話,陳嘉延立刻冷笑一聲:“只要你別去打擾,霜霜在我家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