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帕覺得自己成為被水妖誘惑的水手。
“如果真的是求婚戒指,小少爺會答應嗎?”
路燈接連掠過,光束斜透過玻璃。
少年的眼底被染成琥珀色,含笑道:“如果是更正式的場合,或許會答應呢?”
卡斯帕的呼吸逐漸沉了起來,慾望被無限放大,引誘他不斷墮落。
江酌霜的聲音在此時響起:“這次見面,你好像還欠我一個吻手禮。”
昏暗的場合更適合慾望的滋生蔓延。
卡斯帕俯身靠近江酌霜,後者不躲不閃,就這麼笑吟吟地看著他。
這簡直像是一種預設。
然而在兩人的鼻尖幾乎都要碰在一起時,卡斯帕感覺自己的嘴唇被一抹冰涼貼上。
——是那枚象徵“水妖鱗片”的粉鑽。
“你好像記錯了。”江酌霜滿臉無辜,“吻手禮親吻的是手背,不是嘴唇。”
卡斯帕狼狽地退開身體,閉上眼,盡力平複自己不堪的喘息聲。
良久後,他重新靠近江酌霜,但這次只是索求一個漫長的擁抱。
“小少爺,我們這次會在一起嗎?”
“至少我目前最喜歡你。”江酌霜手掌撫摸對方的後頸,“我喜歡你眼神裡的慾望。”
江酌霜的疾病註定了他一生的寡淡無趣,所以他更希望能從別的地方尋求刺激。
卡斯帕三年不變的忠誠是加分項,而對方赤.裸坦蕩的愛.欲讓他擁有新鮮感。
卡斯帕的額頭貼著江酌霜的肩膀,低聲問:“frost,你就不能……一輩子只喜歡我嗎?”
“我自己都辦法確定我還能活多久。”江酌霜嘆息似的回答,“我不捨得把我的一輩子分給任何人。”
車窗外燈火闌珊,卡斯帕的眼眶似乎紅了。
“不要這麼說,你要健康,你會長命百歲。”
“哎呀,哭得這麼傷心。”江酌霜擦掉卡斯帕的眼淚,“要怎麼才能哄好你呢?”
明明心裡惡劣地欣賞他人的失態,嘴上卻為難得好像真心在擔心對方。
“這樣可以哄好你嗎?”
江酌霜柔軟的唇忽然貼近。
他輕輕咬了下對方的喉結。
冰涼的吻讓卡斯帕微微戰慄,心髒猛然跳動,將他的胸膛灌滿饜足。
或許他永遠也不會忘記今晚,跨越7900公裡,從柏林到蘇城,他得到了一枚施捨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