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淋上熱油的木柴,燃燒時盡興又瘋狂。
聯誼的地點在西伯利亞的一條山道上,剛下過雪的地面又濕又滑。
眾人在半坡支起了帳篷,點燃篝火。
在這麼危險的環境裡比賽,不死人算是老天開眼,所以他們大多數是奔著聯誼來的。
偏偏有新人不知天高地厚,一口酒沒喝就上頭了,好死不死嘲諷江酌霜。
barry大聲嘲笑:“frost,你是音樂家,細皮嫩肉的手能開得動幾百斤的摩托嗎?”
江酌霜當時大概十七歲,語氣淡淡地說:“我的豎琴雖然沒有機車那麼重,但倒在你身上也足夠把你砸死了。”
全場鴉雀無聲。
沒人料到江酌霜這麼直白。
那是顧修揚第一次見到江酌霜。
哪怕以他挑剔的眼光來看,也不得不承認,這名少年的臉美得能同時符合東西方的審美。
barry的眼神都變了。
單純的吵架是沒有意義的。
既然是摩托俱樂部的聯誼,最後當然要用比賽來決定誰對誰錯。
顧修揚拔下兩面不同顏色的旗,定下規則,誰先在山頂插下自己的旗,誰就算贏。
旗杆裡裝著微型定位器,如果損壞,會自動給他們傳送求救訊號。
雖然雪後道路濕滑,但山道的路很寬,一般來說,機車老手是不會有什麼事。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被眾人拋之腦後。
顧修揚受不了那群人的煙味,找了個藉口到山道邊一個人待著。
晴朗的日光將山道上的凍土化開,地面上鋪了濕漉漉的一層水光。
顧修揚微微皺眉,再回到營地邊時,就聽見他們說,收到了請求救援的資訊。
顧修揚問:“是誰的求救訊號?”
那個人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越往山頂,山路越陡峭。
此時山道濕滑,危險系數翻倍。
顧修揚是俱樂部裡技術最好的,他和另一人主動提出上去找人。
剩下的成員分為兩撥,一部分留在營地,另一部分下山找救援。
顧修揚一刻沒敢耽擱,迅速騎車趕到山頂。
barry和江酌霜坐在簡易的休整棚下烤火,至少看起來沒什麼嚴重創傷。
兩人的車撞得不輕,車殼都碎了,顧修揚粗略檢查了一下,barry的車損壞最嚴重。
車架凹陷斷開,發動機明顯破損,點火線也圈徹底殉職了。
江酌霜衣袖被劃開,一大片紫色於血在白皙的手臂上格外駭人。
說實話,顧修揚上來看見江酌霜捂著手臂時,其實心裡猛然跳了一下。
……幸好只是皮外傷。
那可是音樂家的手,和他們這些人不一樣。
barry因為沒穿防護服,摔得最嚴重。
手臂和小腿都骨折了,血淋淋的很嚇人。
幾個人商量了一下,顧修揚留在山明情況。
雪山上的氣溫低至零下,火堆提供的熱量在對比之下顯得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