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酌霜故作鎮定地站在原地。
女孩子的喜愛會更加直白坦蕩,雖然口出狂言,但並不會給人冒犯的感覺。
紅透的耳根讓他看起來像一塊化掉的棉花糖。
底下的起鬨聲愈演愈烈,老教授不得不出面制止,眾人這才漸漸消停。
老教授今天剛出差結束,沒來得及看教務處的訊息,見到frost也很吃驚。
但是現在畢竟還是上課時間,老教授不會佔用課堂時間,做與上課無關的事。
只是在接下來,他“邀請”江酌霜上臺發揮的次數,更多了一些。
被家裡人保護得密不透風的江酌霜,終於還是在大學感受到了人心險惡。
為了避免再次被戲弄,課間休息時,他收拾收拾東西搬到了第四排。
上課後,老教授盯著空了的第二排,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
緊接著,他刻意極了,將落寞面龐轉向第四排的江酌霜,充滿暗示地望著他。
江酌霜悄悄握拳,可惡的老頭。
明知道會被戲弄,還是狠不下心。
江酌霜收拾收拾東西,又坐回了第二排。
老教授欣慰地笑了,順便敲敲身前的桌子,示意江酌霜坐到第一排來。
雖然嘴上時常調侃,但老教授的教師素養還是挺高的,不會佔用課堂時間。
課後,老教授給他們佈置了一首古典曲作為作業,同時單獨叫住了江酌霜。
老教授問:“你剛回國,目前有什麼打算?”
江酌霜說:“我簽了公司,以後打算在國內發展,先參加盛星杯試試吧。”
老教授若有所思:“我記得你家境不錯,簽約對你應該也沒什麼助力?”
學樂器本就很燒錢,豎琴更是每階段都要換琴,家裡絕對差不了錢。
“我借渠道,公司借我名氣,各取所需。”
老教授還是不理解:“你年少成名,應該不需要這麼著急發展。”
老教授坐在凳子上,江酌霜也不客氣,微微放鬆身體,靠在了講臺邊。
“老師,您應該也知道,我天生就有罕見病……活不久,自然就著急了。”
人們評價江酌霜的音樂核心,大多繞不開“不可抗的命運”這類詞。
西方的媒體曾發表過報道,惋惜地稱他為“即將吞下毒蘋果的白雪公主”。
蒼白的面色讓江酌霜更符合世俗的審美。
疾病蠶食他的身體,卻讓他更加頹靡美麗。
有人說,江酌霜天生就是一件悲劇的藝術品。
江酌霜的聲音不大,含著輕松笑意:“我想要的不是成名,而是被人銘記。”
悲劇更符合藝術家的審美,但他不會讓自己成為別人眼中的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