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他們都回來了。那邊太黑了，你仔細腳下。”
“好”
靳淩淵舉著火把，牽著許詞走了。
楚明凡笑容慈祥的望著他們相攜而去的背影。
許詞比他兒子大幾歲，但那張臉因為天生病弱顯得格外稚嫩，看見他就好像看見自己孩子一樣。
想到慘死的孩子，楚明凡眼中閃過赤色的火焰。
他一定要親手擰斷狄長宇的脖子。
回到屋中，齊絮已經洗漱好了。
他沒去河邊，只在屋外沖沖。
反正有水，也是一樣的。
“你怎麼又在地上，我不是說了讓你去床上睡。”
他這件屋子的床是雙人的，但之前楚明凡受傷，未免壓到他傷口，齊絮就在地上睡的。
“我習慣了，左右也待不了幾日湊合吧。”
“不行。之前是我不好將就也就算了，如今不能再委屈你。你去床上睡。”
“將軍傷才好，地上潮。而且我們荒山野地都睡過，沒事的。”
楚明凡見他態度強硬，提出個折中的辦法：“那我們都在床上睡。”
現在是夏天，這屋子又歷經那麼多年，地上再怎麼打掃也不可能那麼幹淨。
前些日子是 沒辦法，現如今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在地上睡。
否則他良心過不去。
齊絮卻沒想到他會這麼說，話語有些磕巴：“還是不了，我睡相不好，在擠到您。”
“哈哈。你哪裡不好！咱們都在一個屋睡了半個月，你這孩子什麼樣我還能不知道。再說咱們行軍打仗經常帳篷裡睡幾十個兄弟，哪那麼多講究。”
楚明凡怕他不好意思，動手把地上的涼席捲起來。
齊絮哪裡都好，就是太恪守尊卑。
這在軍隊中是好事，能夠服從上級，但生活中就太規矩些。
楚明凡知道他年紀小，怕是從未如此和上級相處過，難免緊張。
“上來，你睡裡面吧，我塊頭大，若是半夜把你擠掉就不好了。”
“我...我都行”齊絮有些不好意思的從床尾上去。
闆闆正正的貼著牆壁躺下，心口處砰砰砰直跳。
楚明凡沒注意他的緊張，在床前脫下外袍，只穿著褻褲便躺下了。
反正他在狼狽不堪的模樣，齊絮也都看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