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詞背靠在靳淩淵懷中,沖她扯唇:“您當年付出生命送我走,如今這不算什麼。”
“都是孃的錯。”
容若張開雙手抱住許詞。
靳淩淵退後半步,手握著許詞的腰拖著他。
彼岸花的味道包裹住久別重逢的母子倆。
許詞從未被陌生的長輩如此抱在懷中,這種感覺很陌生,卻奇跡般的讓人心跳加速。
他不由自主的回抱她,感受著兩輩子都沒有的親情。
察覺到他的回應,女子的眼淚掉的更兇了,嗓音裡的哽咽在墓室中越發明顯。
美人落淚總是招人心疼的。
許詞抬起手,慢慢放在女人肩頭:“您別哭。爹還在等你。”
容若緩緩松開他,白皙的手指撫摸著他的臉,淚珠順著臉頰滑落。
這是她的兒子。
盡管五百年未見,可骨肉相連的氣息讓她一眼就確定。
“你過得好嗎?”
這句話成功的讓許詞愣住了。
他以為容若會迫不及待的去找殘月。
雖然他付出半身血開啟轉靈術,可到底是為了任務。
要說他對便宜爹孃有多期待,那是假的。
他從未感受過親情,也從不奢求。
可眼前的女人從剛才的擁抱到如今的心疼都在震動著許詞,他微微張嘴,試圖展現輕松的笑容:“我很好。過的很開心。”
其實不好。
孤兒,末世。
不管哪個字眼都不是好生存的。
可眼前這個為了孩子甘願在往生路五百年的女人似乎比自己還要難過。
許詞想,他不該讓她為自己擔心的。
“那就好。”
容若撫摸著他的臉,好似有千言萬語。
但她沒有說,很多時候那雙眼睛在對視之間表達的情感,就勝過千言萬語。
她的手有點涼,帶著彼岸花的味道,也有母親的味道。
許詞微微偏頭乖巧的在她掌心蹭了蹭。
親情,真的是個很神奇的紐帶。
明明五百年未見,明明從不相識,此刻的氛圍卻濃厚到任何人都插不進去。
容若觀摩了好一會兒子,才把視線落在一側的靳淩淵身上。
靳淩淵朝她恭敬的行禮。
他身材高挑,面如雕刻,眼神堅定,是個氣質非常出眾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