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脈趕到時就已經匆匆收尾。
裴丘沉一臉冷漠地轉過身來,卻見淩脈不知何時站在鐵門裡面。
他是從哪裡開始聽的呢?
淩脈退後一步,讓出路來,“我剛才給你發訊息,你一直沒回,我就想出來找找你。”
裴丘沉抿唇,“我手機放在練習室沒有拿下來。”
淩脈點點頭,“我猜也是。外面很熱,哥,你不進來嗎?”
“……這就進來。”
一整個下午,裴丘沉的心不在焉連教課的老師都看出來了,說他表演的發芽土豆沒有靈魂。
下課後,周鈺忍不住吐槽:“土豆要什麼靈魂,況且還是發了芽的。”
郝燕然學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表演,對此習以為常,安慰到這次比上節課的題目好發揮。
說了不如不說。
衛盼晚上還有補習,先收拾好東西溜了。
剩下幾個人本來約好了一塊出去吃,裴丘沉忽然說不去了,周鈺朝淩脈看一眼,攬過郝燕然的肩膀道:“咱倆難兄難弟一起吃。”
郝燕然回頭看一眼,練習室一下空蕩起來,兩個人各自站在一角,離得很遠,“不問問淩脈嗎?”
周鈺勾著人肩膀的手又是一緊,“他倆每次都成雙入對,周哥勸你不要自取其辱,我們的好老三。”
郝燕然:“……”
練習室裡只剩下兩個人,玻璃門關閉,將燥熱也一併隔絕在外。
淩脈往裴丘沉的方向看了好幾次,一直在猶豫,最終還是開口道:“哥,那個……”
他欲言又止。
隨即裴丘沉快步走過來,淩脈一個哆嗦,還來不及緩神的工夫人已經到他跟前,抓住他的手臂,開口聲音有些沉又有點啞,“脈脈,我可以解釋。”
“好,我知道,不過……”
這個“不過”一出來,裴丘沉立刻繃緊了神經,語氣倉促道:“我的確一早就知道在這附近轉的人是裴晨洋。”
淩脈:“啊……我倒是沒想到這層……”
裴丘沉的臉色有些沉鬱,手掌一點點下滑,先是握在手腕,而後一點點侵入手指,“本來以為他會識相一點,報道一出自己就會走人,倒是高估了他的智商。”
淩脈:“……”
“他說的那些事……都是真的。”裴丘沉靠得更近了,鏡子裡映出兩個人愈挨愈近的身影,幾乎要重疊在一塊,“你會覺得無法接受嗎?”
他的聲音很輕,但在四下無人的練習室,尤為突出。
“脈脈。”
裴丘沉將淩脈堵在角落,手也抓著不肯松,“這一次,我抓住你了,絕對不會放你走。”
“哥,我不走。”淩脈可憐巴巴,終於忍不住開口,“但再不去廁所,我真要尿出來了。”
裴丘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