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兩個人真正結合後,身體的緊密度和心靈的緊密度都會增加。那種顫慄的感覺,會隨著對方的存在,哪怕只是說一句話,就重新複蘇——
淩脈清了清嗓子,故意捏扁了聲音道:“你猜我是誰?”
門內靜了一瞬,隨後道:“小鴨子。”
淩脈一驚,“你說什麼?”
話音未落,門就開了。
“誰是鴨子?”淩脈先是不滿,也把這種不滿十足十寫在臉上,“你才是。”
下一秒,他又猛撲過去,大聲道:“哥哥!我好想你啊!”
故意的。
絕對故意的。
裴丘沉沒防備,被他一撲退後兩步,穩穩攥住淩脈的腰,護著他別嗑到門上去。
攝像跟過來拍到的就是這一幕。
但也顧不得了。
兩個人就這麼抱了好一會兒,直到淩脈先抽開身,裴丘沉的手還握著他的手臂,一直滑下去,到手腕。
裴丘沉眼神沉沉地看他,洶湧的情緒翻來覆去,最終只能強行按下去,變作輕輕地一個彈額。
淩脈動作誇張地往後仰頭,笑著說:“哥,我們一群人在外面找你,你就在賓館裡貓著啊?”
“他們說去哪都行,我就沒出去。”裴丘沉問,“找了很久嗎?”
淩脈搖搖頭:“我就猜到你在這兒。”
“你怎麼猜到的?”裴丘沉說話時始終看著他。
“你喜歡人少的地方,喜歡自己一個人待著。”淩脈左右看看,賓館的房間也很小,找不到地方坐。
“坐床上就行。”裴丘沉說。
“我剛騎單車過來的,身上不幹淨。”
“沒關系。”
“那還是有關系的,我自己有點嫌棄自己呢。”
裴丘沉把行李箱裡一件外套拿出來,鋪到床上,讓淩脈坐。
淩脈嘴裡說“這可使不得”,然後心安理得往下坐。
連跟拍攝像都笑了。
過了一會兒,周鈺他們趕到了。
“你們怎麼這麼慢?”淩脈問。
“別提了,你騎太快跟丟了唄,後面又繞遠繞回來的。”周鈺說,“我們問了好幾個人,才知道要往這邊走。你是不是偷偷藏手機了,怎麼知道是這兒?”
“一路往北再往西啊,就這一條路。”淩脈說。
周鈺累得夠嗆,想挨著淩脈坐下,被裴丘沉一手攔下,不知道從哪裡扯出一個看著就很有年頭的長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