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說服力。淩脈自然沒信,深更半夜,孤男寡男共處一室,腦子裡又響起周鈺說的話。
冗長的記不清,只記得四個大字。
——屁股不保。
他心跳得亂,手勁便也跟著大。裴丘沉倒像他自己所說那樣,真就只是看看便松開手。
起身便浴衣重新束起來,先解開,再豎起來。
內裡只有一條平角的內褲。
腹部肌肉緊實,大腿有力而筆直。
淩脈鼻子一熱,渾身氣血都湧上頭,心跳得更快,作亂一般。低著腦袋,發梢的水抵在鋪了地毯的地板上,很快消失不見。他也像一滴水,要迅速滴入汪洋裡,叫人尋不見才好。
再抬頭,裴丘沉已經整理好衣服,等待他坐過去,床頭就擺著插了插銷的吹風機。
他張了張嘴,說不出什麼話,只有指尖緊張地蜷縮。
“脈脈,過來。”裴丘沉說。
淩脈從沒想過自己的頭發絲也這麼敏感,裴丘沉的手指時不時插進去揉順,一些水珠散開,落在他肩頸。這很有情侶的感覺,他卻不敢回頭看,緣因身體也有某種異樣。
為了擺脫那種膨脹起來的異樣,他主動尋找話題。
“我聽周哥講,你們以前都要喝酒應酬。”
吹風機停了,裴丘沉問他在講什麼。淩脈搖搖頭,忘記噪音太大,講話根本聽不清。可他還是想說,沒忍住,“我聽周哥講,你們以前吃了很多苦。”
“別聽周鈺亂講。”裴丘沉語氣稍沉,說完又一頓,“你來了以後一切都變好了。”
淩脈才不相信,想一想轉過頭來主動擁住裴丘沉。全然忘了他剛才是想逃開的。
裴丘沉是喜歡這個擁抱的,不介意淩脈把他想得更悽慘一些。雖然那三年對他來講,唯一的苦就是淩脈不在身邊,其他任何都是可以忍耐的,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每一步都還按照他的計劃執行。
他原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淩脈能夠回應他,是意料之外的驚喜。但得到了也還不夠,會想要更貪心。
淩脈到底能接受自己到什麼地步,衣袍解開是一副男性的軀體,他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裴丘沉還是小心地試探著。
兩個人的身體捱到一處去,淩脈便有些不好意思,頭剛微微側開,看到擺在枕頭旁邊的手機亮了又滅。
淩脈一開始沒看清,等它又亮起,回頭問裴丘沉:“哥,你的電話好像響了。”
裴丘沉只是隨意一瞥,而後伸長手臂把手機扣過去,“不用管,是騷擾電話。”
淩脈也就信了,老老實實板正身子,繼續把話題挑開。
“明天上午我們就回新巷了是不是?”
“嗯。”
“回去新巷之後你要去見你那個朋友嗎?”
“誰?你是說唐黎?”裴丘沉說,“他是唐總的兒子。看情況吧,工作結束也許會碰一面。”
淩脈點點頭,有些好奇:“你們怎麼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