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一提。
見裴丘沉沉默,淩脈聳了聳肩膀,“對吧,你一直這樣,什麼都不說的。”
他小心翼翼瞥向裴丘沉,沒有燈光,所以隻眼眸格外明亮,“對不起,我不該越過別人,打聽你的事。”
“郝燕然都跟你說了什麼?”裴丘沉開口,聲音有些啞。
淩脈一時語塞,總不能把別人出賣了。
“他說了姜航穎的事?”裴丘沉主動道。
這下淩脈更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不用替他隱瞞,我一直知道他懷疑是我把姜航穎的訊息透露給記者的。”裴丘沉的語氣沒變,依舊沉穩,
“他懷疑得沒錯。”
“如果我說是我做的,脈脈,你又要怎麼辦呢?”
裴丘沉湊近,抬起淩脈的下頜,那雙漆黑眼眸裡滿滿都是眼前人的倒影。
同一個時間,另一個房間裡,郝燕然正坐在書桌前看群裡發的訊息。
周鈺:【淩姐說你人早回來了,別裝死啊喂taog—隊長裴丘沉】
這幾天都是周鈺組織成員們訓練,晚上想跟裴丘沉交接流程,找不到人直接在群裡艾特。
郝燕然想到剛剛,淩脈房間的燈沒有開。
地上的門縫沒有一絲光亮透進來。
他在淩脈門口站了一會兒,裡面還是很安靜,靜得像根本沒人在。
他的手抬起又落下,幾次,最終沒有敲響房門,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間。
淩脈最近不停跟他打聽裴丘沉的事,看模樣不像是怕了,反倒興致勃勃,對此充滿好奇。
其實郝燕然一直清楚。
從前隊內人心不齊,其主要問題出在姜航穎身上,仗著公司高層是自己的舅舅,更是肆無忌憚,逃訓、藉口病假,活動場合遲到都算小事,他還後臺騷擾同公司的女藝人。
被警告也不知收斂,唐黎的母親那時候還沒升職,對他們雖然有意扶持但也力有不逮。
當時公司為了捧姜航穎,也著實費了一番力,炒他和裴丘沉的cp炒得很賣力,只不過團本身就糊,所以水花不大。下了臺,他們甚至連話都不怎麼說。
郝燕然一直認為,裴丘沉對人的態度都一個模樣,工作和私人分得開。別人不管如何過分,只要不涉及到他自己,總會冷眼旁觀,足夠冷漠。
後來姜航穎的舅舅倒臺了,姜航穎才有所收斂,只不過私下裡依舊玩得很花,但都沒被捉到過。按照合同,只要他不犯什麼重大錯誤,公司是不會無緣無故跟他解約的。
那時候團體活動不多,裴丘沉個人卻因為一部劇突然有了人氣,姜航穎兩句話,蹭蹭熱度,裴丘沉竟然也會回應。
沒過多久,媒體就曝出姜航穎初入夜店嫖娼的新聞。
公關處理得及時,一切都像預演好的。
他就猜,這件事或許和裴丘沉有關。
姜航穎就是個定時炸彈,引爆只是早晚的事,裴丘沉應當是和唐總做了交易,在公司默許下,把姜航穎踢出局。
他那時以為,裴丘沉和公司做的交易,是把姜航穎踢出去,他才願意繼續待在團隊裡。
可這樣對他沒有任何好處,本來能單飛的人留下來——
像周鈺說的,他沒什麼眼力見。
方才在淩脈的門前,他遲遲沒有落下敲門的手。
因為忽然想到另外一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