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4章 24.都死絕了
第二十四章
兩人一前一後從樓上走下來,正好最後一道菜也上桌了,以往都是淩脈負責活躍氣氛,今天卻格外話少。
反倒是裴丘沉變得健談起來,和淩父在餐桌上聊天也能聊個有來有回。淩父別的愛好沒有,就是愛喝酒,五十幾度的白酒說幹就幹,以往還要看老婆臉色,今天家裡來了客人,難得放寬政策,一杯接著一杯。
他喝,裴丘沉也跟著喝。
淩脈都驚了,連忙道:“爸,你少喝點。”
一扭頭,對著旁邊的人也是,“哥,你快別喝了。”
他手掩在杯沿,裴丘沉的動作稍頓,輕聲說:“沒事。”
話沒有在他耳邊講,只不過聲音低幾個度,淩脈卻好像嘗到白酒燒灼的熱度,火辣辣地順著喉嚨一步滑到胃裡,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了。
淩脈幾乎從來不喝酒,一方面是淩母不願意家裡有個大酒鬼,還多出一個小酒鬼,另一方面他也沒有什麼必要喝酒的場合。
家裡把他當小孩,他也把自己當小孩。頂多就是同學聚在一起喝幾杯,還都是度數很低的調味酒。
“那我也喝一杯。”他小聲嘀咕一句,就要去拿白酒瓶,被裴丘沉隔開了,問他,“你喝什麼酒?”
“對啊,寶寶你什麼時候學會喝酒了?”淩母的眼神都變了,兒子出門在外幾個月一下變得陌生起來,她不免多加關注。
“我嘗嘗味道。”淩脈說著話又顯得底氣不足,平時在家沒少看他爸喝酒,他都沒想嘗一口,今天裴丘沉一來,他忽然就好奇上了。
“那你也別浪費酒,讓裴勉給你沾一筷子得了。”淩父說,記著的還是裴丘沉的本名。
“你當我十歲小孩呢?”淩脈忿忿,“就這麼捨不得您那點酒?”
淩父笑呵呵的,顯然是聊開心也喝上頭了,對裴丘沉說:“說他還不樂意聽,那我給你倒點。”
後面那句是朝淩脈說的,淩脈也就嘴上逞強,真給他倒一整杯,酒喝完了人也倒了。
他說還是算了吧,真就轉頭找裴丘沉討了一點。
倒進杯裡的還沒有流出來的多,抬頭對上裴丘沉那對黑漆漆的眸子,他又匆忙扭回頭來,也不知道在急什麼,揚頭把酒一口悶了,瞬間被辣得臉通紅,止不住咳嗽。
裴丘沉伸手給他拍背,對面淩母也說:“你這孩子,到底想幹嘛?”
是啊,想幹嘛。
昨晚一整夜沒睡好,翻來覆去睡不著,還要在裴丘沉面前扯謊說是因為回家太興奮。
他是知道裴丘沉長得好,從一開始當練習生到後來離開,這個認知根深蒂固釘在腦子裡。
裴丘沉出道受歡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不要說在隊內人氣高,出了團隊也應該會有很好的發展。淩脈以前把裴丘沉當做榜樣,混熟以後雖然經常沒大沒小,但心底裡還是很崇拜和尊敬這個比他大三歲的哥哥。
結果尊敬的人當著自己的面,有了世俗的慾望。
淩脈還親眼見證兩次——
倒不至於脫粉回踩,不好是什麼情緒,模模糊糊的,第一感覺是羞恥、不好意思,然後就會不由自主地迴避、躲閃,左顧右盼。
喉嚨裡反出的辣味讓他口腔裡瘋狂分泌口水,裴丘沉遞來一張紙巾,他拿過去猶豫一下說了聲“謝謝”。
多禮貌啊。
他手指一點點把紙巾攥緊,指尖又蜷縮起來。
稍微緩過來一點,淩脈跟他爸說:“都別喝了,這大中午的,多吃點菜不好嗎?”
淩父說:“好,都聽你的。”
他脾氣一向好,老婆的話他聽,兒子的話他也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