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脈聞言又湊過來,可憐巴巴地往裴丘沉身上蹭啊蹭,“再一局,求你了哥,讓我贏一把。”
裴丘沉抿唇,想要把他推開。
淩脈對待親近的人總也沒分寸,這幾個月除了節目錄制,平時只要一有空他就往裴丘沉的房間裡鑽。
說好兩個人一塊睡覺的,他被子都鋪好了,裴丘沉黑著一張臉把他拎出去,淩脈還滿臉不解。
明明是對方主動要求的,現在怎麼變了卦?
深更半夜,兩個人大眼對小眼,裴丘沉忍了又忍,最後只吐出三個字:“不方便。”
具體是哪裡不方便,淩脈沒能搞懂,直到有天早上裴丘沉沒能起來,其他人都不敢上去叫人,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到淩脈手上。
淩脈敲了幾次門都沒人回,擰門把門是開著的沒有鎖,“哥,我進來了。”他說一聲,直接邁步進去。
屋子裡窗簾拉得緊密,一點陽光都不露,裴丘沉睡得似乎很沉,這實屬難得,畢竟他很自律。但聽經紀人說這些天他連軸轉,和人氣平平的他們不同,裴丘沉自這次打歌節目播出後更火了。在不影響團隊行程的情況下,公司並不阻攔他的外務資源。裴丘沉又賺錢賺得很拼命。
淩脈走到床邊去,有點不忍心叫人了,手過去推兩下,小聲叫了兩聲,又是“哥”又是“隊長”的,裴丘沉都沒醒。
他便更靠近一點,對方睜開眼,拽住他伸來探鼻息的手。
淩脈沒站穩,一下撲到床上,正壓裴丘沉身上。
爬起來的時候半點不羞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哥,你要去洗手間解決一下嗎?”
裴丘沉不語。
淩脈:“你說的不方便是指這個嗎?”
“沒事的,我也會這樣。”
“大家都有。”
裴丘沉開口:“閉嘴,別說話了。”
淩脈立刻往嘴巴上拉鏈條,還是樓下週鈺喊了一聲,說要趕不上通告才打破僵局。
裴丘沉叫他背過身去,淩脈乖乖照做。
直到衛生間的門關上,淩脈才放鬆刻意板正的身體,撓了撓下頜。
他不認為有什麼大不了,這很正常嘛,不知道為啥裴丘沉這麼嚴陣以待,搞得他也緊張起來。
可他也明白裴丘沉的意思,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需要適當保持距離。
這很難。
淩脈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好,每次跟裴丘沉待在一塊,他總會忘記兩個人分別過,不自覺想要親近。
沒辦法,五年前見到的第一個同路人是裴丘沉,這註定了他的雛鳥情節。
因為發生了晨起這種尷尬事,淩脈後來都十分注意距離,甚至到了刻意的程度。
也不怪節目組惡意剪輯,他倆到了節目後期確實沒什麼交流。連郝燕然都發現了,淩脈不再“作死”,他還挺欣慰的。
裴丘沉那麼聰明,只會是第一個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