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小就挑食,很多蔬菜不愛吃,導致營養不良,身體很差勁,家裡花了大價錢才調養好。結果後來說什麼都要去當練習生,那三年吃的苦比他過去十幾年都多。
讓淩脈覺得神奇的是裴丘沉,這世上似乎沒有他不能吃的東西,食堂飯菜稍微晚到一點就只能吃到白水粥和噎人的死麵饅頭。裴丘沉吃所有的食物,好吃的不好吃的都一個表情。
淩脈以前會認為他是因為面癱才沒能出道,可後來在許許多多的影片裡看到他,裴丘沉的表情控制一向很好,也有很出圈的直拍,雖然是演戲演火了以後才被考古翻出來的。
是金子總要發光,那幾百上千個被埋沒的日與夜,他面對鏡頭始終如一的認真態度,總算沒有白費。
淩脈有時候會恍惚,五年前的裴勉是否真的存在,他每天都在練習室呆到好晚,早上起來又不見蹤影,淩脈在長久的被無視中漸漸熟知室友的作息。
有天家裡人帶他出去吃飯,晚上打包了一些飯菜,淩脈放在桌上,等到裴勉回來了,捧著還溫熱的飯盒,小心翼翼遞過去。
裴勉的態度很不好,冷然的目光掃過他,就算淩脈解釋菜是新的,是他看他總是吃食堂的冷飯,對方也沒領情。
他冰冷冷地把他隔絕在外。
“我的事用不著你來關心。”
“與其把心思花在這種沒用的事上,不如多琢磨琢磨怎麼提高自己的跳舞水平。
“你的舞蹈,爛透了。”
裴勉說話總說得很過分,不然之前的室友也不會受不了離開。
旁人的好意他一點都不領。
放在別人身上一定會難過和灰心的,可淩脈那時候跳舞確實是爛,這點他要認,於是只點點頭說:“好吧,那我明天當早飯吃。”
他把飯菜放在通風口,便重新爬上床,轉過腦袋又說:“但你半夜要是餓了可以直接吃,不用問我。”
他釋放出大大的善意來,裴勉終於肯和他說話,還是沉著張臉。
“現在是夏天,隔夜會壞。”
“啊?”淩脈沒想到這個,“那怎麼辦?”
“你問我我問誰?”
“那好浪費。”淩脈有些心疼地說,重新從床上爬起來,“那我們分一分吃了呢?”
“你是聽不懂我剛才說的話嗎?”裴勉委婉地諷刺道。
淩脈真的聽不懂,他就站在那裡,“那壞了挺可惜的。”
然後眼巴巴瞅著裴勉。
那天晚上,淩脈一連吃了兩頓飯,肚子撐得鼓鼓的,最後實在吃不下,看裴丘沉面無表情把所有食物吃幹淨。
“好吃嗎?”他問。
“不要得寸進尺。”
可他真的看不懂,裴勉吃什麼都是一個表情,甚至吃這頓飯更加如臨大敵,彷彿淩脈在裡面投了毒。
他明明知道有毒還吃了。
第二天一早淩脈睜開眼,對面床鋪又空了,他們的距離沒有被拉近,住在一個房間裡,隔得依舊遠。
……
可現在和那時候畢竟不同。
即便再怎麼裝作不熟,把那三年拋之腦後,不願再像從前那樣相處……
淩脈剩下的那半杯蔬菜汁,還是裴丘沉喝完了。
【作者有話說】
可不可以和你在一起~~我們之間有太多回憶~~~唱起來)
明天也更,後天不更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