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笑著說:“那還真有緣分。他在京城讀書?哪個大學?叫什麼名字?”
賀承一律答了,止住教官想繼續往下問的趨勢:“他可以信任,不用留檔案記錄。”
教官說:“你這是思想不成熟,護短。我詢問清楚,不止能保護你,也是保護人家。”
被評價為“護短”的賀承結束通話電話,將剩下的核桃裝袋子裡遞過去:“別咬了,等曬幹後拿門縫夾。”
商亭乖巧停手,跟在他身後回大巴車。
賀承看著他這模樣,牙根發癢,想咬住什麼發洩。又不是在男朋友面前,這麼乖幹什麼?
進京城前,他提前下車,不再跟大巴車同行。剛才跟教官的通話,讓他意識到這件跟軍方相關的事不能隨便把人牽扯進來,至少不能有商亭。
商亭在宿舍陽臺上將圓鼓鼓的核桃一字排開晾曬,放了幾天就忘了。
舍友幫他收進屋子裡,好奇道:“你從哪裡撿的核桃?”
商亭說是別人幫忙摘的,這才重新想起賀承。
都快過去一週了,杳無音訊,不知道東西送完沒有。
發過去一條問候訊息,賀承沒回,估計已經返回軍校,手機上交。
他不再在意,繼續每天例行上課,直到有人把電話打到科大教務處,點名找他有事。
商亭接起通訊,對面是個陌生的聲音,硬朗卻難掩焦急:“商亭是嗎?我是賀承的教官。賀承後面聯系你了嗎?”
商亭怔住:“他沒回學校?”
教官否認:“沒有。你們是什麼時候分開的?”
“十三號下午,大概三點鐘。”
教官語氣一沉:“從十四號開始,他失蹤了。”
商亭打過去幾個電話都是關機狀態,立馬報警,想了想,又把事情告訴給江宴行,還提到在賀承包裡看到“天彌”的細節。
江家在京城的勢力強大,萬一有用呢?
果然,江宴行比警方更快找到賀承。
他被關在天彌藥業的廢棄辦公樓裡,再晚一步就有死亡威脅。
重新休整好後,賀承跟趕來京城的教官一起以軍方名義向天彌藥業提出訴訟。
對方倒打一耙,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來一具屍體,誹謗賀承故意殺人,想借機將他踢出軍籍,以逃避“綁架軍人”的重罰,也減輕輿論壓力。
從屍檢報告看,被指認成受害者的那具屍體死於十三號中午。天彌藥業篤定賀承不會走正常交通,缺乏不在場證明。
沒想到賀承有。商亭也沒料到漏洞送到跟前,跟師兄師姐們一起客串人證。
法庭上,天彌負責人情緒激動:“你的時間線根本不對,絕對是編的!”
商亭不害怕他的氣勢,江宴行在二樓聽證處旁聽呢,他有底氣,也不怕被報複。
於是他邊往桌子上擺核桃,邊清晰複述當天從上午十點到下午三點的行程:坐大巴的車票,和賀承重逢,摘核桃......要日程有日程,要細節有細節。
一整車七八個人,口供一致。
賀承坐在席上,臉色略微蒼白,黑眸溫柔看著他。
江宴行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屋內走到廊邊,兩人眼神短暫交彙,賀承不忘扯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現任又怎麼了?商亭先喜歡的他,現在仍然重視,連他隨手送的核桃都妥善儲存。
江宴行移開漠然的目光,靜靜俯視商亭。
他連夜從崗縣趕來,滴水未沾,結果沒得到親,沒得到抱,只看見自己的男朋友被別人眉目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