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靄猶豫不決。
“你不願意就算了。”鄭鳴夜無所謂聳聳肩：“我也就提議而已，宴哥聰明，光靠自己也能發現不對，只是可惜你終究沒法跟他有交集.”
他伸手招呼花架後的男生過來，白晉眼睛瞬間亮起，臉上一片幸福的紅暈，著迷地朝他撲過來。
像小狗。
也確實是小狗。
周意靄看著友人哄寵物一樣漫不經心哄未婚夫，咬咬牙：“行，我答應你。”
鄭鳴夜彎起眼睛，揚起略帶邪氣的笑意：“這才對。我一直心癢的鄉下小狗最近到了，等訓好，帶你看看。”
白晉從他胸口抬起臉，一臉失去專寵的恐慌。
鄭鳴夜微笑：“讓你抬頭了嗎？”
白晉咬唇，重新瑟縮回去。
旁觀的周意靄無論看多少次都沒法接受鄭鳴夜將人當狗訓的惡趣味，敷衍回應他的邀請：“等我有時間吧。”
鄭鳴夜笑笑：“行。”
四大的軍訓跟往年一樣聯合舉行，時長3周。今年租了一個訓練基地，將所有大一新生混合編排進去。
十八九歲的少年們剛從高中放飛，前兩天對軍訓的所有流程都好奇新鮮，躍躍欲試；兩天之後就不行了，在大太陽下站軍姿，累得跟狗一樣。
商亭不一樣，他第一天就累得夠嗆。
醫學部的隊伍龐大，佔滿小半個廣場。他在太陽底下炙烤，趁教官轉身的功夫，抬手壓低帽簷。
漂亮靈氣的oega，帽子和頭發遮住小半張臉，從側面看過去，只能看見泛粉的面頰和柔軟的唇。
“商同學。”
軍姿一結束，立即有人湊上來送水。幾十度的高溫，那瓶水泛著冰絲絲的冷氣，像是剛從冷藏裡拿出來的一樣。
商亭注意到他隨身帶了一個小冰箱，每天從訓練基地到學校搬上搬下很累，容量也裝不了幾瓶，給了他，自己就沒剩下的了。
他禮貌拒絕，走到樹蔭下乘涼，摘下汗津津的帽子給自己扇風。
送水的apha失望垂下手臂，身邊的朋友拍肩嘆息：“早跟你說了人家有物件，肯定會拒絕你。”
apha不甘心：“沒見過他男朋友露面。”
“不死心。喏，不是要找他男朋友？看。”
樹蔭下的商亭抬起手，軍訓服對他來說不太貼身，因此袖子下滑，露出一節白藕般的小臂。他喊住從自己前面路過的人：“沈宿瀾！”
沈宿瀾跟其他幾個京大的學生走在一起，兩手各拎著一大兜礦泉水，剛從山下買的。
聽見喊聲，那幾名京大的彼此對視一眼，略帶促狹意味地對沈宿瀾擠眉弄眼：“校草，喊你呢。”
沈宿瀾一點沒表現出來他們想象中的害羞扭捏，站在原地，俯視商亭：“幹什麼？”
商亭沒空注意別人，目光全在那兩袋子水上。他從地上爬起來，軍訓發放的均碼腰帶被他繫到最裡面一顆，仍顯得鬆垮，隨動作能看見一點利落的腰線。
商亭舔舔幹澀的唇，問：“你買的水有多餘的嗎？我懶得下山，拿錢和你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