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亭猜測他是要跟自己聊安撫香,沒想到沈宿瀾單薄眼皮一壓,鉛灰眼眸冰涼,冷冷問:“你終於勾搭上江宴行了?”
商亭怔住,反應過來後怎麼聽怎麼不順耳:“什麼叫勾搭?”
沈宿瀾薄唇張合,跟出色外貌極不匹配的話語淬毒一樣:“出賣年輕和容貌主動接近對方,不就是勾搭嗎?”
商亭被他話中的輕視氣得窩火,怒氣上頭,將兩人好不容易緩和的關系忘個幹淨,回懟道:“怎麼,你嫉妒啊?你也年輕你也有容貌,怎麼不也去勾搭一個?”
沈宿瀾一臉吃蒼蠅的惡心模樣:“商亭,你很驕傲?”
商亭冷哼:“不僅驕傲,我還很開心呢。”
沈宿瀾手臂微動,似乎想抬起來捂他嘴,商亭機警避開:“你幹嘛?想打我?”
沈宿瀾注視自己的手,冷靜一瞬,過了會才接著說話:“江宴行和賀承不一樣,沒那麼容易打發。商亭,你要是隻想找個人玩,換個人。”
他自認為這是善意的提醒。商亭蠢,不看對面是誰都能貼過去——黏糊,難纏,飄若浮萍。但不是誰都能像賀承那樣,自願做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萬一惹出事,會被吃得渣都不剩。
沈宿瀾告訴自己這是看在商母向他提供善意的面子上,才願意預警,跟旁的原因毫無聯系。
然而,商亭只是搖頭:“不換。沈宿瀾,我就當你剛才是為我考慮,只是說話難聽。”
“但我確實也不樂意聽。咱們未來繼續好好合作,你別管我和誰談戀愛,反正跟你也無關。”
沈宿瀾臉色徹底冷下來。
等商亭下樓,他立即發簡訊給一個加過好友卻從沒說過話的聯系人:“商亭談戀愛了。”
“和江宴行。”
北海第一軍校。
賀承光著布滿辛苦訓練痕跡的上半身,頭發上搭著毛巾,在布滿臭烘烘apha味道的更衣室中翻衣服。
手機螢幕亮起,他看見發信人,皺起眉頭;
再看見資訊內容,手機脫手,掉落在地。
旁邊的隊友幫他撿起來:“發什麼呆呢,待會還有訓練——不好意思啊。”後半句是道歉,因為他不小心看到訊息內容。
結合語境,賀承好像失戀了。
身為一起流血流汗的隊友,有義務幫忙心理疏導,他拍拍賀承的肩,嘆氣:“哎,不是什麼大事,等你畢業領到軍銜,大把的oega任你挑,知道格鬥隊有位學長嗎,當初三個漂亮o為他大打出手......”
“還我。”賀承說。
隊友一愣,意識到是要還手機,連忙給他:“真的,兄弟,別往心裡去。”
旁邊人在說什麼,賀承一句沒聽,反複閉合好幾次眼睛,才恢複平靜。
商亭這麼快就談戀愛了?怎麼會是江宴行?他能比得過江宴行嗎?
心緒亂成一團毛線,他平複呼吸,決定先解決眼前的事情,用發抖的手指打字回複:“我們早分手了,他和誰談物件是自己的事情。”心髒發酸。
“沈宿瀾,你這麼關注他的感情生活,還想利用我滋事惹他討厭。真是痴心妄想,沒用。”挑釁。
過了好久,沈宿瀾發來一句“舔狗”,將他拉黑。
賀承氣得想把他加回來,靠,老子被商亭捧在手心裡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流口水呢,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