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
盛扶承倒臺的訊息尚未對外公佈,但政府內基本全知道了。下一任縣長將優先從本地提拔,一時間,縣政層暗流洶湧,不少候選者都在時刻關註上層動向。
部分知道內情的官員,主動來找江宴行結交。打的藉口一個比一個冠冕堂皇:賞景,鑒寶,邀請晚宴,或者直接登門拜訪......江宴行一律拒絕。
拒絕的言辭和態度都溫正謙遜,挑不出錯處:“我只會做醫療工作,不懂這些。”
結交者在電話裡再不依不撓,他便不耐了,將工作手機移交給助理,兀自離開。
助理一邊打官腔,一邊分心看江宴行去的目的地——果然是三樓。
江宅三樓近幾天不像往常那般只有江先生自己,而多了一個人。正是因為這人的存在,江先生主動將所有工作都移至家中,市醫院的管理權也移交大半,專心服侍人。
端飯,喂水,食補,塗藥......樁樁件件都要親手來,嬌養著。
今年的江先生比起過去多幾分難得的活人氣兒,助理盼望他能幸福。
時節即將入春,溫度漸升。
三樓往常被屋主忽視的折頁木窗用架子撐起,露出分明的天光。江宅花木多,蟲鳥也多,此時幾只家巧兒正站在窗框上梳羽毛。
整層樓依舊是以沉靜整潔為主,不過在一些小的細節上顯出細微不同。譬如不規整的水杯,捲到床中間的枕頭。
商亭整個人陷在深色軟被中,背對他露出小半個肩頸,酣眠。
肩頸上有一些漸消退的掐痕和牙印,越靠近腺體越密集。有幾分活色生香的意味。
江宴行遠遠坐在沙發上,以一種不打擾的距離,沉沉注視他的方向 。
這是江宴行近期最常做的活動,對於看商亭睡在自己領地內這件事,上癮。
臨時標記對ao雙方來說都會形成短時間內的身心繫結。商亭第一次經歷,光只是親,咬,吮住腺體便哭得不成人樣,彷彿在經歷一場地獄酷刑。
但江宴行準備收手,他又摟著肩膀貼近,熱膩膩回吻。
江宴行順他的意,放任他折磨,也反過來折磨他,最後將潰不成軍的人抱回家。
助理站在門口敲兩下門,示意他有電話。江老爺子親自打過來的,江宴行放輕腳步,走去會客室接。
關於兒孫自己的事,只要不過分,江老爺子一般不會插手,今天打電話過來,肯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果然,他開門見山詢問:“宴行,說說你最近做了些什麼事。”
江老爺子年邁後精力乏,並不自己拿手機,而是讓僕人捧著。他聲音輕,隔電流聲聽清有難度,好在說得足夠慢。
江宴行講市醫院,講醫療研究,瑣碎的工作日常。
江老爺子不著急打斷,等他說完,才嘆氣失望道:“宴行,你跟爺爺裝傻。”
他越是年長,性子越溫和緩慢,尤其對小輩說話的口吻,堪稱慈祥,對方但凡有一點孝心,都不忍違揹他的意願。
這副口吻假如對上江阮,將會十分有用;可惜江宴行不吃這一套,答:“我不懂您的意思。”
江老爺子像只年久失修的風箱,進出氣帶有輕緩的呼呼聲:“你和他們一樣認為爺爺老了,是好糊弄的傻子......我問你,崗縣縣長和你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