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亭只得拼力挽救，幫忙交作業、殷勤借筆記，江阮一概不搭理，重回兩人剛認識時的冷淡，毫無起色。
一直到大會當天，所有年級共去操場。主任安排四名發言學生，除年級第一的沈宿瀾之外，商亭也獲得“最佳進步獎”成為其中之一。
外面是冬天難得一見的豔陽天，二十多度，熱得不少人脫掉毛衣。
商亭提前下去買水，一瓶蜂蜜果汁，一瓶礦泉水。江阮的資訊素好像就是蜂蜜味，那估計不討厭相關製品，這麼想著的他一邊擰開礦泉水喝一口，一邊將果汁遞給江阮：“給你。”
此時許多學生陸陸續續都下去，班級內空曠。
江阮抱臂倚在後座上，慢條斯理審視他，不接。
商亭被看得犯怵，下意識收回手。以為自己又熱臉貼冷屁股，嘆口氣：“算了。”轉身收拾東西準備下樓。
“這就堅持不了了？”
江阮嘲諷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這段時間他開口的第一句話。
商亭立即轉身，笑得見眉不見眼：“什麼堅持不堅持？你不生氣啦？”他眼睛本來就圓，眯起來有種幼犬的天真熱誠，讓人生喜。
江阮抿直唇線，玻璃珠似的眼珠在日光下反射冷光，只回答前一個問題：“我三叔也是這樣不搭理人，你怎麼在他面前能一直倒貼，在我面前不行？”
商亭迷茫：“你和他比什麼？”
江阮反問：“我不配得到關注？”
“配的配的。”商亭單手握住果汁遞過去，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已經很關注你了，是你不要。”
江阮看見幾片透明圓潤的指甲，暈著粉白，撩人。
卻跟他無關。
他冷漠：“我不喜歡喝。”
商亭直接換手，改遞礦泉水：“那你早說嘛，我又不是不給你換。”
江阮呵一聲，嫌棄：“誰要你喝過的？”
商亭耐心伺候他：“我們都是oega，不計較這些，你不喜歡的話，待會開完會再給你買。”說完，隨手將礦泉水擱在江阮桌子上。
江阮維持原姿勢，直到商亭的背影消失。
桌上的水瓶剛擰開喝一口，大半都在，瓶蓋蓋得歪歪扭扭，提醒這是前一人動過的。
江阮盯著看了一會，諷刺冷笑。
想什麼呢，還真想喝別人剩下的不成？
大會持續四十分鐘，輪到商亭發言時已經接近尾聲。他成績進步是因為上輩子學過，自認為跟其他人相比含金量不足，便只從重難點幹貨、鼓舞幹勁等方面講，謙虛低調，意外獲得許多掌聲。
會後主任讓他別著急回去，幫班級領練習冊。
從教務室到班級只短短十分鐘路程，然而就是這十分鐘，學校毫無徵兆，亂了。
四樓人聲鼎沸，走廊擁擠不堪。
迷亂的呼吸聲，咽口水聲，還有雜七雜八洶湧的資訊素。
一整層樓道的窗戶大開，如果是為了流通冷空氣讓人清醒，今天的天氣晴朗無風，顯然不適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