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抓一把他汗津津的脖子,安排道:“檢查完來操場等我,帶你去吃飯。”
商亭提醒:“我要能補血的套餐。”
鮮少能有人在江小少爺面前點菜,江阮哼一聲:“行行行。”
慣的。
血檢做完,無論ao統一到白布遮蔽的醫護室內做抽檢。
商亭掀開白布,看清醫師面容後驚訝道:“趙醫生?”
正是那個在市醫院接診他分化晚的老專家。
趙平被派來給體檢幫忙,此時也認出來他,兩人寒暄幾句,商亭看他抽出幾厘米長的針管,臉色便有些變了:“趙醫生,我信任您的專業,別太疼。”
趙平笑笑:“是要在腺體周圍抽血化驗,放心,oega腺體脆弱,動作不會重。”
商亭怕這是醫生哄人的套話,就跟騙小孩子打針不疼、其實會一瞬間紮上去一樣的道理。他視死如歸拉開衣領:“您來吧。”
一針抽完,商亭離魂一樣跟趙平道謝,之後遊蕩出門,去操場找江阮。
江阮正和一個人站在操場角落,商亭剛要出聲喊他,就發現自己來得不巧:
有人正跟江阮告白呢。
是個卷頭發的纖細男生,低著頭,從臉頰一路紅到脖子,手心中的情書要被汗水浸透了。
江阮顯然不是個仁慈的被告白者,拿鞋底踩枯葉,咯吱咯吱,聽起來煩躁又不耐心。
男生小聲說:“我知道這樣不對,也很離奇,可是江同學,從見到您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了您,那是和對其他人都不一樣的感覺......”
江阮時不時往操場入口看,在分心找人,敷衍“嗯”了聲。
男生臉上緋紅飛快消退,知道自己告白要失敗了,難過,聲音低如蚊吶:“我知道您不喜歡我,但我今天還是來了,至少想告訴您我的心意,不然等下學期,萬一影響您學習就不好了......”
小心翼翼的碎語和膽怯心意,一長串。
江阮毫不留情,直接打斷他:“你知道我是oega吧。”
男生臉色一僵,聲音更低:“嗯。”
江阮冷呵一聲,嘲諷:“你也是oega,過來告白算什麼呢?”
不想偷聽、卻因為位置不得不偷聽、且現在因為對話內容不敢露面的商亭:......真刺激啊。
男生面色慘白,低著頭,不敢說話。
江阮步步緊逼:“你是心血來潮?性別認知有問題?變態?離經叛道者?”他像是在罵男生,又像是聯想到什麼討厭的事情,聲音愈冷:
“oega,荒謬至極,惡心。”
商亭:......更不敢出來了。
最終,等男生希望破滅跑掉,江阮喊他:“出來。”
商亭心虛從樹後探出腦袋:“你知道我在啊。”
江阮並不揪著他偷聽這一點,反而直直望進他雙眼,如審判一般:“商亭,我剛才說的對嗎?”
他面色極冷,好像對同性別戀愛之事厭惡至極。
商亭是穿書的,沒受過性別教育,自然不覺得性別之間有什麼絕對的隔閡。但他不想跟江阮爭論,便說:“對。我們去吃哪家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