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想談戀愛,以他的交際網路,幫忙介紹京城裡哪位權財二代都輕松容易。
至於具體介紹誰,卻下意識不願細想。
哪個都不滿意,哪個都不般配。
兩人一前一後下車,走進沈家診所。
老沈在院子裡舀水刷洗東西,抬頭看見江阮便是一怔,驚喜掩都掩不住:“江同學。”
等看到身後的商亭,笑容微微僵硬,有些不自在:“還有小商,你們怎麼來了?”
江阮率先開口:“聽說沈同學身體不舒服,我們來看看他。”
老沈唉一聲,不太好意思道:“難為你們過來。宿瀾他沒什麼大事,就是進入易感期,前兩天走路不小心,還把腦袋磕到了。”
怎麼還磕傷了?商亭想起來那天自己沒送沈宿瀾回家,有些擔心是路上出的事,插話問道:“在哪裡摔傷的?”
老沈擺擺手:“小傷而已,就在家裡。江同學,你要不要去看看宿瀾,他估計還沒睡呢。”
江阮點點頭,朝沈宿瀾房間走去。
商亭本想跟著,老沈喊住他:“小商,你等一下,幫我抬著點盆。”
商亭“哦”一聲,捲起袖子,勤快過去幫忙。
老沈嘆息道:“謝謝小商。我年紀大不中用了,什麼都要靠小輩,也不知道能不能親眼看見宿瀾結婚生子。”
商亭說:“您是醫生,積福氣,肯定長命百歲。”
老沈笑著說:“做父母的,能看見孩子好好談戀愛,就心滿意足了。你說對嗎?小商。”
商亭回過味來,老沈怎麼好像在點撥他的樣子?他識趣點頭:“對。”
也是,不該去當電燈泡。
房間內。
沈宿瀾坐在床上,額頭上裹著雪白紗布,正看書。見他進來,頗為驚訝:“你怎麼來了?”
江阮停在進門處,找一隻椅子坐下,說:“我跟商亭一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沈宿瀾扯了扯唇,有幾分涼薄意味:“不怎麼樣。”
他將書本擱在一邊,周身氣息隱隱混亂,坦誠道:“我在易感期,剛拿抑制劑壓下去。”
江阮稀奇道:“那還挺有緣分的,商亭分化後,我和你都依次進入發情期。”
這個玩笑不合時宜,聽起來就跟他倆都受人影響、被誘導驅使一般。
而且明明屋子裡就兩個人,還互為婚約物件是一對,話題中心卻圍繞著屋外人。
沈宿瀾揉揉眉心,手指遮蓋的陰影下,眼中暗光閃爍,似是想到什麼,忽然說:“江阮,我想讓你試著安撫我。”
江阮一頓,本能性的厭惡翻江倒海般瞬間湧出,下一秒,被強行壓下去,自然道:“為什麼?”
沈宿瀾說:“你介意就算了,我只是試試能不能緩解疼痛。”
江阮手指在口袋中摳手機,指甲在昂貴螢幕上刻出幾簇白痕,笑道:“好啊。”
極淡的甜氣散出來幾縷,順從主人的想法,朝床上人渡過去。
很快,沈宿瀾眉頭舒展,真誠道:“好多了,謝謝你。”
江阮隨口道:“不客氣。早適應也好,說不定以後這樣的情況會很多。”
婚約者,相愛,要彼此陪伴餘生。
他想到這,隱隱有些生理性的反胃感,揮揮手:“我出去看看商亭。”大步離開。
沈宿瀾單獨坐在床上,等對方消失,臉上剛才偽裝的平和神色全消失不見。
被褥之下,手心因為強忍排斥被掐出血。
不行,不可以,他和婚約者的資訊素無論在心理還是生理上完全不適配。
必須是商亭,只能是商亭,別人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