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心情微妙好轉起來,用鼻音哼了一聲:“行了。我不過是身邊第一回有人分化成oega,好奇而已。”
商亭詫異:“江家沒有oega嘛?”
“沒有。”江阮搖搖頭:“從祖父到我父親,包括姑姑叔叔,都是apha。”因此本應順風順水分化成apha的小少爺成為oega,讓京城許多世家都可惜。
商亭想到他因為性別不開心,隨口安慰道:“oega又沒什麼不好的,多香啊。”
這句話顯然吸引到江阮的注意力,氣質清貴的少年立即撩起眼皮:“有多香?”
商亭被盯得膽顫,懊悔自己嘴快:“也沒多香......我就不算。”苦橙花,帶一個“苦”字呢。
江阮沒打算放過他:“發情期不同時間點的味道會有差異。”他好似突然起了興致:“商亭,我想聞聞你。”
不管說話者是誰,這句話放在任何一名正常的oega面前,都會被當作騷擾。但對於缺乏常識的商亭不同,從他以前主動要聞江阮就能看出來。
果然,商亭眼見沈宿瀾要出教室,立即扒下一點衣領,主動湊過來,催促道:“那你快聞。”
後頸平常鮮少見光,白,嫩,鮮,本身就具有幽幽的馥郁香味。
他湊過來,像不諳世事的羊羔。
江阮躁鬱難以排解時,江琛洲給他送來許多藝術作品或輕柔樂曲,希望孫兒能像聖靈一樣超度自己、潔白無暇。
但江阮對成為它們毫無興趣,反而在撕碎它們上興致高昂。
鼻尖縈繞上一點淡淡的香味,因為發情期已經大致平複,並不濃鬱。江阮一邊覺得這味道似曾相識,一邊別開面頰:“行了,多少有點防備心。”
商亭無辜眨眼:“我能走了嗎?”
江阮懶懶:“我有攔著你?”
等商亭背影消失在拐彎處,他靜靜站一會,給司機打電話過來接送。
回去的路上,車上放悠揚樂曲,他聽著聽著,腦中跟毛線團一樣雜亂:“關掉。”
司機聽話靜音,過了一會兒,同為oega的司機小心翼翼向後看一眼,試探道:“小少爺,您氣息較亂,似乎是發情期要到了。”
apha的發情期大概在半年一次,oega更短,大概兩三個月。江阮清楚日子,閉眸說:“我知道。”
“那我現在和席管家報備,準備相關護理。”
江阮揉揉額頭,透過天窗看像被狗啃得只剩半牙的月亮:“順便請一週假。”
上學煩,月亮煩,使他提早兩天進入發情期的商亭也煩。
特殊時間段內,ao對於別人身上的氣味更加敏感。江阮心情極差地回到江宅,疾步上樓,只想悶頭大睡。
路過樓梯扶手時,原本快速的腳步忽然一頓,恍惚。
他想起來了,為什麼覺得商亭的資訊素熟悉。
和他當時在家裡聞到的橙花味道一模一樣。
商亭分化那天在他家裡?不,不太可能,三叔不會隨便收留oega。但他想到這幾天三叔一直在醫院沒露面,又不敢確定了。
他估計是昏糊塗了,三叔和商亭,能扯上什麼關系。
——
商亭在校門口追上想找的人,氣喘籲籲地攔住,兩手撐住膝蓋,背上的書包歪在一邊,說一個字喘一口氣:“沈同學,你怎麼走這麼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