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被江宴行攔腰抱起,還記得伸手撈落在地上的傘。
可惜手指虛浮無力,顫巍巍地夠不到。
江宴行斂眸看著,一手擱他腿彎,一手護在後頸,似乎沒打算幫忙。
商亭收手抓他衣襟,口音黏黏糊糊:“江宴行,打傘。當心感冒。”
五根白而泛粉的手指徒勞扣在深色西服上,軟骨頭般合攏,攥緊,有股奇異的色氣。
江宴行第二次被直呼其名,平靜道:“我抱著小商,沒法拿傘;或者我把你放下來。小商自己決定。”
要二選一啊,那還是抱著吧。
江宴行身上涼而幹燥,很舒服。商亭更往裡面貼緊,悶聲說:“那就不要傘了。”
要他。
江宴行往家中走,路過門房。
門房恨不得將腦袋埋進地裡,一點不敢抬眼看。
江家潔身自好如活菩薩一般的存在,在雨夜抱一名發情期的少年回家。這名少年還是侄子的同學......今晚看到的一切都是秘密,要爛在肚子裡。
雨勢不見小,即使江宴行將他護在懷裡,依舊有涔涼雨滴落到耳垂上。商亭恢複一點理智,說:“大黃跑到你家裡了。”
江宴行說:“嗯,我安排人看住。”
商亭抬起半個身子,滾燙呼吸吐在他下巴上:“它平時很乖的,你別讓人傷到它。”
江宴行溫和而順從:“好。”
商亭得到滿意的答複,卻沒第一時間回身,反而將雙手掛在他肩膀上,視線空茫茫抬頭看。
這人怎麼長的?睫毛真長啊,又稠又密,跟兩把小刷子一樣。
唇薄鼻挺,眉黑眼深,骨相和皮相都是上佳。
大雨遮掩住一切,他其實聞不到江宴行的味道,卻覺得自己要在雨氣中溺水。
商亭咽口水,目光空而飄忽,捨不得離開上方的人:“江叔叔,我分化了嗎?”
“嗯。”
“分化成什麼性別了?”
“oega。”
果真是oega,也不知道是什麼味道的,好不好聞,怪讓人好奇的。他又湊近一點,嘴唇幾乎貼到對方面板上。
“你幫我聞聞,我身上香嗎?”
江宴行這回沒回答。
他不說話,商亭便一直問,潮乎乎的熱意呼吸將那塊蒼白面板薰染,似春水試圖融化冰川。
“香不香嘛,你告訴我。”
江宴行,江叔叔,宴行,哥哥......
不倫不類的稱呼輪流叫。
還不答話。
沒理智的人往往會就一點小事瘋狂要答案,商亭現在就是如此。後頸的溫度高到嚇人,不用想都知道肯定紅腫一片。
分化,就像在人體內塞一隻火爐。燒高溫度,卻不給出口的機會。
何況他還有異食癖呢。
商亭將自己嘴唇含得濕熱紅潤。上回吮住鎖骨的口感還歷歷在目,引誘他再接再厲重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