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亭估計會跟兔子見虎,嚇得臉唇失色。
螢幕上的監控影片跟著進度條放映,他一步步走到沙發邊沿,看把毯子揉在懷裡熟睡的人。
俯身。
先摸摸頭發。
再摸摸柔軟的臉。
就跟第一枚秋天的枯葉落到湖面上蕩漾出淺淡漣漪一樣,一觸即分。
——
江阮換上長袖校服,吃完早飯後準備上學。臨出門前,家裡來了位不速之客。
鄭家愛惹麻煩的二少爺大剌剌走進來,登堂入室:“宴哥在嗎?”
江阮嫌惡地皺起眉:“他去醫院了,你有什麼事?”態度極其不歡迎。
“沒事不能找宴哥嗎?你別表現得就像我會汙染他一樣,宴哥可比你我可怕多了。”鄭鳴夜滿不在乎地坐到餐桌前,吩咐廚娘也給自己準備一份早餐:“餓死了,麻煩阿姨了。”
他跟鄭獻住在一起,鄭獻廚藝極差,還不願意請廚師,美名其曰既然在崗縣待著就要自立自強。鄭鳴夜天天點外賣,都要吃吐了,正好趁今天來江家蹭飯。
江阮站在玄關處:“趕緊吃完,你什麼時候滾回京城?”
鄭鳴夜裝作受傷,搖頭晃腦:“阿阮,你太冷漠了。總不能因為咱們兩個小時候有樑子,到現在還記仇吧?按理說,成為oega的你,不應該對我更溫柔嗎?”
江阮要聽吐了。
鄭鳴夜比他大兩歲。從江阮沒分化之前,兩人就針鋒相對,互相嫌惡,而在他分化成oega之後,鄭鳴夜知道他怨恨,更愛用性別來面前犯賤。
比如現在。
“你那位未婚夫呢?我今天就走了,可惜還沒見過。真好奇你和apha濃情蜜意談戀愛是什麼樣子。”
江阮冷冷:“你馬上滾倒是個好訊息。”
鄭鳴夜咬下一口荷包蛋,含糊道:“白家不折不撓,我估計要回去和那條狗訂婚。”
跟白小少爺的事情鬧得太大,影響公司股票,家裡逼他回去做了結。不過對京城的富少二代們來說,結婚不過也只一張廢紙。
江阮嘲諷:“祝你訂婚快樂,我去學校了。”
“同樂。”鄭鳴夜吃飽了,聽他提起學校忽然想到一個人,揚聲問:“你知道商亭嗎?”
江阮驟然停下動作,眸光晦暗不明。
鄭鳴夜說:“我挺喜歡他的,等以後你回京城,記得帶他一起。江家在京城隨便安置一個人應該不難。”
江阮沒說話,在門口慢條斯理換鞋。
換好了,靜靜回頭。
“鄭鳴夜,別招惹他。”
鄭鳴夜身形一頓,眼角抽動,覺得匪夷所思。
不過一個鄉下男孩,上次見連分化都沒分化,怎麼江家大的小的全護著?
他直覺有瓜吃,看熱鬧不嫌事大:“真有意思。不過你管我之前,不如多和人家聊聊天。聽說崗縣縣長少爺在針對他,阿阮,你可要護好了。”
他忽然嘆氣,做作地恍然大悟:“啊,我忘了,阿阮估計無能為力。”
“畢竟啊,你不過是一個被踢出江家繼承權考慮範圍的無用oega。”